桌上一片死寂。

除了婁梟，沒一個能笑的出來的。

婁家就不說了，當著顧家人的面貶損顧老，這簡直是把顧家的臉皮按在地上摩擦。

顧家人的表情一個賽一個的難看。

到底是顧談逸年輕，自己的親爺爺被這樣戳脊梁骨，忍不住嗆聲。

“我顧家跟婁家合作多年，為婁家科技園提供了那麼多技術支援，都是有目共睹的。婁二爺這樣說，未免太過分了！”

顧談逸麪皮漲紅，可見是很生氣了。

婁梟卻樂了，“技術支援？顧少爺似乎並不瞭解你們顧家的發家史啊。”

“婁二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婁梟掃了眼顧老，“意思就是，你們顧家運用的晶片技術，以及你那舊酒裝新壺的創新，都是偷我那短命爸媽的發明。”

“你含血噴人！那明明是我父親…”

“談逸。”

顧老製止了顧談逸的辯駁，緩緩道，“當年我家那不成器的兒子曲濟跟婁二爺的父母同校，又是好友，還有過合作，若說顧家的晶片技術沒有他們的啟發，也是不對的。”

“往後我們兩家就是一家人，這晶片技術自然也是我們兩家的。來，我敬婁老哥跟婁二爺一杯。”

隨著碰杯聲，僵持的氣氛重新被帶動。

可遲遲不舉杯的婁梟，叫顧老擎著杯的手格外的尷尬。

婁老爺子壓著一肚子火嗬斥，“婁梟，顧老敬酒，還不快把杯子拿起來。”

眾目睽睽下，酒杯終於被婁梟舉起。

顧老帶著真假不明的笑意，手跟著往前送。

然而下一秒，婁梟手腕一翻。

酒液傾倒在桌面上，如血的紅酒染紅了潔白的桌布。

在眾人或是震驚，或是呆滯的面孔裡，婁梟笑的張狂。

“敬我那短命爸媽，多虧他們死的早，這才叫我們兩家歡聚。”

空酒杯在顧老的杯上一撞。

“乾、杯。”

伴隨著杯子相撞的嗡鳴，兩家聚會不歡而散。

顧家人每個人走的時候都是臉色鐵青。

若不是婁梟馬上就要跟顧音音訂婚，恐怕今天兩家就要撕破臉了。

-

顧家

顧音音下車剛要回房間，就被門口的傭人攔住。

“二小姐，顧老叫您過去。”

“嗯。”

看著顧音音離開的背影，男傭人眼中儘是不屑。

“切，瞧她那副冷傲樣，不過是個小鎮來的野丫頭，是不是顧家的種都不知道，還擺小姐的款兒。

“噓。”

一旁的女傭明顯更為謹慎，“人家可是要跟婁二爺訂婚了，小心被她聽見報複。”

明明也懼怕婁二爺的名號，但那男傭人還是嘴硬道，“聽見又怎麼樣，我哪句話說錯了。不過是個風流種，還是那種下賤女人生下的。要不是顧家心善，恐怕一輩子都沒機會進顧家的門。”

“……”

風言風語飄入耳中，顧音音腳步不停。

再難聽的話，聽多了，也就沒感覺了。

顧音音進客廳時，顧老跟她生父顧曲濟都在。

伴隨著她進門，裡面的交談聲也停了。

“爺爺您叫我。”

“哦，音音來了。”

顧老先是叫顧音音坐下，才閒話家常道，“眼看你跟婁二爺就要訂婚了，你們相處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