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可是你?"
謝蘊輕聲開口,殷稷被喚得回神,再要去看時,那點血色卻已經瞧不見了,他有些茫然,剛才莫非是自己眼花了?
他心裡有些不安,仍舊盯著謝蘊的面紗看,遲遲沒有應聲,直到謝蘊摸索著勾住了他的手指:“怎麼不理我?”
殷稷本能地抓緊了那根手指,這才收回視線開口:“沒想到你會醒得這麼早。”
謝蘊將頭抵在他肩膀上,聲音透著幾分慵懶:“總是這樣的,睡睡醒醒......什麼時辰了?”
“午時了。”
殷稷看了眼天色,剛巧玉春來稟報說午膳好了,他便將謝蘊扶了起來:“咱們也好久沒一起用膳了,可想吃一些?”
謝蘊有些記不清日子,但凡吃了藥,她總是醒來就用飯,用完就睡,有時候甚至沒能吃兩口便撐不住,這麼算起來,好像的確很久了。
“好。”
她伸手抓住殷稷的衣角,慢慢靠進了他懷裡,殷稷下意識環住了她,半扶半抱著地帶著她去了膳廳。
“可是想我了?”
她難得這般主動和自己親近,殷稷一時忍不住便浪蕩了些,其實他心裡是知道謝蘊不會承認的。
“是有些......”
謝蘊靜了片刻卻忽然開口承認,短短三個字卻將殷稷的腳步定在原地,他有些驚訝地低頭看過來,謝蘊臉上卻並沒有多少情緒,像是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殷稷也不好小題大做,隻是被接連發生的事件打擊的沉甸甸的心多少還是泛起了漣漪。
他索性一把將人抱了起來,謝蘊也沒掙紮,還給自己找了個舒服些的位置:“蕭敕找到了嗎?”
“還不曾。”
對這件事,謝蘊似乎過於關心了,殷稷猶豫片刻做了決定,“不等了,我這就下旨,明日午時斬首一批作亂的難民,逼蕭敕出來。”
謝蘊沒有異議,這不失為一個好法子,蕭敕就算心裡不在乎那些被抓府兵的命,可他身邊還有其他府兵,哪怕隻是為了穩住人心,他也不能不裝裝樣子。
“明日,我就在午門佈下天羅地網等他來。”
“那就辛苦你了......長信宮回信了嗎?”
“回了,”殷稷略有些無奈,要操心的事情太多,謝蘊打從醒過來竟是片刻都不得閒,他語氣不由重了兩分,“你做的已經夠多了,眼下大局已定,你就安心修養,剩下的都交給我。”
“好......”
謝蘊也不反駁,輕輕將腦袋靠在他胸口,隔著棉衣聽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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