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無虞朝那邊看了一眼。

可惜木晚一直同儘歡說話，少女的注意力壓根不在他身上。

離得近了才發現，人小孩狀態好著呢，他昨天還擔心小姑娘被人罵，受不了，躲著被子裡偷偷哭呢。

不過，這麼說起來，他倒是注意到今兒個來的不少學生看起來都有些萎靡不振，一點精氣神沒有。

小姑娘從他身邊走過。

别的小孩許是會說一句教官好，可她像隻矜貴的小天鵝，目不斜視的往前，完全沒有主動同他打招呼的意思。

一時間，滿腹的關心的噎死在了喉嚨裡。

莫名的，心口升起些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委屈的情緒。

他昨晚折騰到淩晨兩點多，下了貼吧裡所有關於她的帖子，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睡著的，早上起來時，再登錄，討論的人就沒有以前那麼多了。

其實，比起她被網暴，莘無虞更擔心有好事的學生在學校裡認出她來，會對小姑娘做些什麼。

以至於這一上午，但凡中間休息，他的注意力都下意識落在她身邊，以防沈儘歡被欺負。但是......

守了一天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除了幾個對她有好感的小男生，偶爾會上來獻殷勤，找麻煩的可一個都沒有，就好像誰一夜之間將那些不積口德的人都教訓了個遍！

......

周家祠堂

黃花梨格柵的木門緊閉著。

裡面時不時傳來一個男人淒厲的叫喊聲。

從昨晚入了夜開始。

周駿寧便好像中邪了似的，一開始隻是閉著眼睛抽自己嘴巴子，後來就一直跪在地上說著我錯了。

可他自始至終都閉著眼睛，這模樣嚇壞了周駿寧家裡的保姆。

連夜給周老爺子打了電話。

法師來了以後，第一時間就把人轉移到了周家祠堂。

說是希望藉助祖輩的陰德幫周駿寧解除些痛苦。

祠堂外，零零散散地站了許多人。

一個保養極好的美婦人哭的眼睛都腫了。

同她站在一起的中年男人眉頭皺的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真出事了，你們誰都别想好過！”

周駿寧的父親周陽狠狠地拍著上了貢品的大中堂！

“法師已經去看了，你急有什麼用，衝我們發什麼火，耍什麼威風！”

也不是所有人都慣著周駿寧他爹的。

瞧瞧，這就有人出聲諷刺了。

“要不是我，能有你們的今天！”

“周陽你也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是周都長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但是，這幾年咱這支靠的是家裡這幾個兄弟孩子都有出息！跟你有什麼關係？”

“周楓你今天就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是不是！”

那個被喚作周楓的人，沒接周陽的話，隻是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周楓你會後悔的！”

這話裡話外，每一個字都沾著十足的惡毒。

“我能後悔什麼，你還能把那周雅堂叫過來不成！”

“咯吱”一聲。

祠堂的大門被人推開。

幾個下屬恭敬地迎著一個男人走進來。

“周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