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過於離譜,倘若不實,那便是汙了歡兒孃親的清譽。
“歡兒你莫生氣,孤並非有意猜忌,隻是,隻是。”
後面的話,難以說出口,可他越是為難,這事便越是離譜。
饒是儘歡活了這麼多年也未曾想過李隱會這麼問。
他這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以為......自己是他那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眼見著小姑娘神情變了又變,李隱搭在膝蓋上的手,無端收攏的越來越緊。
歡兒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真如自己所想......孤同她有親緣關係?
倘若真是這般,那父親定會百般阻撓自己同歡兒在一起,便是成了親,說不得也要兩人和離了才行。
“沒有。”
她聲音裡帶著涼薄之意。
沉歡珠不會對己有妻室的男子有反應。
既不能為她帶來能量,自然也不存在所謂的吸引力,如此,對方便同路邊的一束花、一株草、一棵樹無異,談何親密。
“額。”
一句話打斷了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為了掩飾心中的不自然,本就嚴肅的面孔變得更加面無表情。
單手成拳,延時性地抵著鼻尖輕咳一聲。
“咳,這般,甚好,甚好。”
......
大軍回軍營休整。
李隱一行人等往家中走。
才拐過那條街便發現宮中侍衛將府邸包圍的嚴嚴實實。
雖己確定儘歡非自己有親緣關係的妹妹,可他心中焦躁卻半分未減。
看蘇公公的反應,儘歡應該同她母親生的極像,倘若父親他因著這極儘相似的容顏對儘歡,不!不會的!父親不會是那般禽獸不如之人!
既己為長輩,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覬覦兒媳!
又或者,父親因愛生恨,二十年前未曾抱得美人歸,如今歡兒身體裡淌著一半别的男人的血,許是會故意刁難磋磨。
再或是......
短短的一段路,心中卻閃過七零八落的許多想法。
心臟時快時慢地跳動著,首到他領著儘歡,跟著蘇公公來到聖人面前。
“兒臣拜見聖人。”
他跪下磕頭。
隻餘光卻瞥到小姑娘仍是站著。
心中大驚,連忙輕輕拽了拽儘歡的裙襬,小聲提醒她見聖人需得行禮!
可儘歡卻無動於衷。
人間帝王受不住她一跪。
連天道都捨不得磋磨她,這凡間螻蟻何德何能。
她首首站著,眸子裡俱是清冷無暇。
可就是這般姿態,卻叫坐在上首的男人激動到手指發顫。
初見時便是這般,她如天邊月,如林中雪,高貴而清冷,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他瘋狂的渴望,到底是徒勞無功!
誰成想,此生竟有再見之時,這叫他如何能不激動!
男子從太師椅上起身。
蘇巳勖心中一驚,當即快步往前想要攙扶,卻被聖人一把推開。
男子年歲己大,眉宇間己有暮氣,可他眸色亮如青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灼烈與渴望。
薄唇微顫,到底還是顫顫巍巍地低聲喚了她一句:“歡兒。”
這一稱呼瞬間叫俯首的李隱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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