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明明他沒有惹她，剛才他也第一時間出聲了，雖然沒吵贏季婞，但是，跟昨天無作為的情況不一樣，他真的不知道小姑娘為什麼生氣，為什麼要跟自己分手！

儘歡看了眼還在看熱鬨的眾人，輕輕歎了口氣，她拉著莘無虞走出了教室，沒必要給人當猴看。

教學樓後面很安靜，隻偶爾幾聲蟲鳴。

儘歡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月光溫柔地勾勒著她的身影。

倘若是之前，隻看她的影子，莘無虞也會覺得很幸福。

可現在，他隻覺得呼吸間都是涼意，從她說完那話後，腦子裡便一直是渾渾噩噩的。

深重、焦灼、無措......負面的情緒甚至要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算了，你先回去吧，他們還等你面試呢。”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多說，既然決定要分手，那說再多，都沒有意義。

“為什麼。”他固執地擋住她的路，隱約可以看見男人發紅的眼圈和眸底的瀲灩。

“你回去吧。”

“為什麼！”

“為什麼？我隻想好好的談個戀愛，我希望我的男人要不别出頭，要出頭就把事情解決漂亮了！你對人家裡的生意動手，她今天早上跑到我班裡要拿刀劃爛我的臉，你讓我來外聯部，你不知道你自己的搭檔是什麼性格嗎，你不知道她對你有意思麼，你就安排我來，你替我出頭，你跟她吵架，你連懟人都懟不過她！”

說到後面，她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形容詞來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以及對這樁樁件件糟心事的評價。

莘無虞隱瞞戀情，為她名聲著想，沒有毛病。

莘無虞不對女生動手，保有紳士風度，這也無可厚非。

但是......當他所有的溫和都會給人帶來麻煩的時候，沈儘歡對他的濾鏡就開始碎了。

“我。”

她低聲笑了笑，腳上用了些力，將那石子踢得遠遠的。

“我都能想象的到明天學校貼吧和表白牆上會怎麼寫了。”

這般豁達且無所謂的語氣，登時讓他白了臉，他是不是，真的沒辦法挽回了。

莘無虞下意識上前想要抱她，眼前有片刻的模糊，風好像迷了他的眼睛，眼眶燙的好似要落下淚來。

可小姑娘後退了半步。

“我們分手吧，好聚好散，以後還是朋友。”

“我不分手！”

“我是在通知你，莘無虞。”

那一刻，她陌生的讓人害怕。

眸子裡再也沒有半分柔軟，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淩遲也不過如此。

難言的寒意一瞬間遍佈四肢百骸，他眼前一黑，差點站不住腳。

原來，失戀是這樣的。

難受到全身發冷，難受到他哆嗦地想吐，甚至腦子缺氧。

“對不起，歡歡，我會改的，我會改，不分手好不好？”

他每一個字都在顫，指關節泛白的不像話。

樹影斑駁，低低壓著男人的影子，壓的人難受的喘不過氣。

一步，兩步，他慢慢靠近她。

手指攥上她的手腕。

“求你了，求你。”

她用了點力氣去掰他的手指，骨節泛白的厲害。

可他隻是固執地看著她。

突然，一滴眼淚砸落在手背上，灼的人心口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