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饒命!”
披著鬥篷的女人終於生出一絲切切實實的懼意來。
可沈儘歡從不會給覬覦自己的人第二次機會!
“哢嚓!”
女人的脖子被擰斷,身體一寸寸灰飛煙滅,那黑黢黢的鬥篷因沒了支撐掉落在地。
隻是很快一具靈體浮現。
這乾癟的鬥篷被肢體支撐著膨脹起來。
新的孟婆上任,悄無聲息地頂替了前者的位置,她畢恭畢敬地俯首向儘歡表達謝意。
這便是地府職務更迭的規矩。
“忘情水。”
“是。”一隻玉製的小葫蘆被裝滿遞給她。
她收下後便直接離開了。
那個幻境是從對方提出要用她的七滴眼淚做忘情水開始的。
什麼輪迴境,什麼七情六慾,真是可笑,她沈儘歡要東西,哪輪得到别人來提條件,不給,搶就是了!
倒是被那老虔婆,覬覦她帶著極致情緒的七滴眼淚。
想起來便覺得灰飛煙滅還是便宜了她!
......
火鍋店裡
湯頭咕嚕咕嚕地冒著紅泡泡。
前側突兀地落下一片陰影。
是匆匆趕到的明伽謁。
他下午有事,來時耽誤了幾分鐘,側窗外是優雅的月光,盈盈光輝總是下落的溫柔。
“奶茶。”
“謝謝明叔叔。”
男人手邊放著一杯溫熱的檸檬水。
許是天熱,且來的匆忙,他低頭抿了一口這酸甜的檸檬水。
放下時,便見小姑娘怔愣地看著他手裡的玻璃杯。
“怎麼了?”
她睫毛顫了顫,微微扭過頭去,手指無意識撥弄著小拇指上的紅線:“沒什麼。”
在幻境裡的十幾年,於她而言不過彈指一瞬,甚至不如那次同司酒在一起的情真意切。
大抵是灰飛煙滅的那位功力不夠,才使得她薄涼如斯,代不進半點真情。
倒不如方才看明伽謁這一眼來的情真意切。
“今天怎麼點這麼少,沒有胃口?”
小姑娘瞧著這滿桌子的食物,漂亮的眸子眯起,突然低低笑了一聲:“這還不多呀?”
“比平時少。”
他回答的很客觀。
“明叔叔。”
“怎麼了?”
“我快開學了。”
“你開學那幾天,我請假送你。”
她低著頭,用筷子撥拉了幾下油碟,瞧著裡面金黃色的豆子和紅油混到一塊,這才慢吞吞地放下筷子。
“明叔叔,我們分手吧。”
店裡往來的客人很多。
不說喧鬨,卻也實在不算安靜。
明伽謁向來優雅,可倏然收攏的手指卻一寸寸物化著他的狼狽,窒息感充斥於經脈血骨。
他好像一瞬間被割裂開來,用平靜溫和的語氣問她理由。
“我的喜歡在一點點潰散,對不起,明叔叔。”
比起那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她的真誠似乎格外殘忍。
“我知道了。”
平時都是她吃得多。
可這一餐,他在滿桌子的食材都吃完後,又補了兩次東西。
低著頭,沉默而又麻木的咀嚼著。
“明叔叔,别吃了。”
對方隻是笑了笑,卻沒有停下。
“明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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