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兒上了樓,喬蕎已忍不住淚流滿面。
她沒處發泄,握著拳頭用力捶了商陸幾下,“都怪你,當初女兒滿腦子都是阿遇時,你非要拆散他們。現在好了,女兒已經心如死灰了。都怪你……”
捱了拳頭的商陸,痛在身上,更是痛在心上。
他垂了頭,沉默著。
原本準備等他們倆探探喬長安的口風,如果喬長安也有意和李遇複合,他們就立即出來商量婚事的雲舒和李宴兩口子,這會兒躲在某匹牆的後面,一起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雲舒難過道,“安安心已經死了,不再是當初那個追著兒子屁股後面一直轉的安安了。唉……造化弄人啊。”
說著說著,雲舒的眼角流著淚。
身側,原本緊張不安的李遇是在揹著詞的,他早想好的求安安原諒,向她求婚的台詞。
這會兒腦袋一片空白。
那枚被他握在手心裡的,原本是準備送出去的求婚戒指本是光彩熠熠。這會兒一看,黯然失色。
連心情也是,一下子跌到了穀底。
安安不會再原諒他了……
喬長安回房間後,洗了個澡。
洗澡的時候,她想靜下心來去背那些甲骨文上的中醫知識,想摒除所有雜念。
但這會兒心情亂糟糟的。
那些與李遇的過往,浮在腦海裡。
根本靜不下心。
可她想起了師傅說過的話:
人生其實是一場渡人渡己渡心的修行。
想要渡心,就要看淡,看輕,一切隨緣。
既然註定是命中無緣的人,就要得失從緣,心無增減。
想著師傅的話,似乎就能看開許多。
等她洗完澡走出去的時候,看到母親喬蕎站在她的臥室書架前,正在翻看著她的那些醫書。
喬蕎從不知道,女兒在她不知不覺間,竟然學了這麼多於中醫相關的知識。
有些繁體字的醫書,她完全看不懂。
還有絲帛上的像是篆字體的醫書,她就更看不懂了。其實那是甲骨文,她不懂而已。
“媽媽……”身後的女兒喊了她一聲,喬蕎才趕緊放下一卷絲帛。
轉身回頭時,顯得有些尷尬,“安安,媽媽沒有要亂動你東西的意思,隻是好奇你平時看些什麼書。”
她又指了指書架上的那些書,“這些你都看過了?”
“嗯。”喬長安擦著頭髮,走進喬蕎。
喬蕎感歎,“那個是繁體字的,媽媽知道。可是那一捲一捲的,是什麼字體?”
喬長安停下手上擦頭髮的動作,“甲骨文,師傅留給我的,全是中華傳承的中醫精華。”
喬蕎:“我的女兒竟然這麼厲害,連甲骨文都看得懂。”
喬長安:“媽媽,你找我有事嗎?”
喬蕎搓了搓手掌,明顯有些不好開口,“那個……”
喬長安看穿她的心思,“媽媽,你是還想問我關於阿遇哥的事情,是嗎?”
喬蕎想著母女之間,沒什麼開不了口的,便直言問,“媽媽就是想知道,你是一時半會兒還生李遇的氣,還是真的已經放下了?”
如果說她還沒有放下,他和李遇還有機會嗎?
答案是很肯定的:沒有。
放不放又有什麼用呢?
她是跟著師傅學學中醫,學祝由術,學命理,學周易的,她深知人的姻緣皆要看命中有無。
命中沒有的,她不能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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