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長安忽然很想聽,“什麼話?”
“阿遇哥說,你是他人生中的小太陽。”喬爾年發現了姐姐身上的韌勁,在如此坎坷的人生當中,她是如何做到始終向陽而生的?
喬爾年滿眼都是佩服,“姐,你確實是顆小太陽。”
“好啦。你再誇你姐,你姐就要哭了。”喬長安的眼眶有些濕潤,又想到曾經李遇說她是他的小太陽時,他們相處的那些歡樂的時光,眼淚便更加潮濕。
她吸了吸鼻子,旁邊的喬爾年小心翼翼地替她擦了擦淚,“好啦,老姐不哭,一會兒就要上台了,妝容别弄花了。”
瞧著這兩姐弟,雖是從小分離,沒有在一起培養過姐弟感情,可是依舊血濃於水,喬蕎甚是欣慰。
後台的另一個角落處,秦君澤遠遠地瞧著化好妝的喬長安。
兒時那個喜歡嘰嘰喳喳的調皮小女孩,現在越發喜靜。
靜得像是一幅山水畫。
好想近近地欣賞她的美,可他隻能遠遠地瞧上一眼。
秦蓁蓁其實是很羨慕喬長安的,以前每一次和師父演出,君澤哥都從不會主動來看她演出。
就算她邀請了,也得他有空才會來。
但這一次安安姐第一次登台演出,君澤哥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第一時間來了,還在後台默默關注著安安姐。
這種待遇,秦蓁蓁是從來沒有過的。
但嫉妒羨慕,不等於是恨。
上前幾步,她站在秦君澤的身側,同樣望著盛妝打扮的喬長安,“哥,我有點瞧不起你。”
“你又想說什麼?”秦君澤側眸,看了妹妹一眼。
秦蓁蓁恨鐵不成鋼道,“喜歡就主動點,追啊,使勁各種招術,總能抱得美人歸的。你總是這樣遠遠地瞧著,默默地看著,有什麼用呢?”
“小孩子别管太寬。”秦君澤淡淡道。
這時,喬爾年走過來,在身後分别拍了拍二人的肩,“你們都看著我姐乾什麼?”
“胖子。”秦蓁蓁回頭,對喬爾年道,“你想不想讓我哥當你姐夫。我哥要是娶了你姐,你姐肯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你肯定能放心。怎麼樣,幫幫他?”
喬爾年瞪著秦蓁蓁,“第一,我不是胖子,以後給我點面子,别總是胖子前胖子後的,好不好,我的秦家大小姐?”
“叫習慣了,哪裡改得了口。”秦蓁蓁打量著喬爾年,“再說,你小時候本來就很胖啊。”
胖子這個綽號,怕是要跟他一輩子了?
喬爾年不再想糾正秦蓁蓁,又道,“第二,君澤哥確實是我姐夫的最好人選。但是我姐喜歡的是阿遇哥,恕我愛莫能助。我姐喜歡誰,我就支援誰。我姐就是想要天上的太陽,我也給它射下來。”
秦君澤:“你用得著在我心上捅一刀嗎?”
喬爾年:“是你妹挑起話題的。”
蘇靜曉的開場曲,名叫《等你》。
是她自己作的曲子,和盛妝打扮的喬長安一起登台同奏。
上台時,柯以楠手托著蘇靜曉的裙襬,十分紳士又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到了舞台中央的鋼琴架前。
此時,台上的燈光是關掉的。
幽暗中,柯以楠輕吻蘇靜曉的額頭,“今天你是最美最棒的。”
“好啦,安安還在旁邊呢,你注意點。”蘇靜曉瞪了柯以楠一眼。
喬長安捂嘴偷笑,“沒事,曉姨,光線暗,我看不見。”
看到别人恩愛,喬長安又想起了阿遇。
如果阿遇在,肯定也會親吻她的額頭,對她說她也是最美的。
但阿遇不知在何處。
他這一走,杳無音信。
柯以楠離開舞台後,燈光亮起,鋼琴曲也緩緩響起。
先是喬長安獨奏,蘇靜曉和音。
曲子響起時,台下一片安靜。
安靜的角落處,一雙目光穿過人群,目光灼灼地落在喬長安的身上。
那是李遇。
兒時初聽喬長安的《梁祝》隻覺靈魂震顫。
此刻再聽喬長安彈奏,已成了那曲中人。
他們是因為《梁祝》結緣的,註定會和《梁祝》的主人公一樣,成為一場蘭因絮果,以悲劇收場。
一個大男人,在此刻,偷偷摸摸地聽著心愛之人彈奏的曲子,默默地流下了酸楚的淚水。
全程演奏,喬長安都十分投入。
蘇靜曉自己作的曲子《等你》,十分應景應她的心情。
彈奏完,蘇靜曉表達了感謝之意,並邀請她和媒體朋友還有台上的觀眾說兩句。
藉著這個舞台,喬長安先是說了一些感謝的話。
隨即淚眼朦朧:
“曉姨的這首《等你》意境很美,或許我們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是在等待中進行的。”
“我也是。”
然後,她望向媒體朋友,望向鏡頭,望向觀眾,望向更遠的地方,哽咽道:
“阿遇,你走了我不怪你。”
“我知道,你有心想要躲起來,誰也找不到你。”
“我也不去尋你,我就在這座城市等著,等風起,等四季,也等你。”
“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就早點結婚。不順利的話我們就晚點結婚。”
“我的意思是,再晚都沒關係,隻要結局是你。”
最後起身,含淚,鞠躬,致敬,“謝謝大家,謝謝曉姨,謝謝媒體朋友,可以讓我有一個對我心愛之人表白的機會。”
掌聲響起的時候,喬長安的目光越過人群,總覺得有一抹濃烈炙熱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
一如昔日她早起醒來,總能在床頭看到手托下巴,深情注視著她的,阿遇的目光。
但望向觀眾席,隻聽見掌聲。
什麼也看不清。
可第六感告訴她,人群中,好像有雙目光正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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