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就像大學老師天天蹦蹦跳跳地上講台,大到就像農民工累死累活回到了宿舍,居然很有講究地給自己醒一杯紅酒,然後用黑膠唱片放一曲莫紮特的交響曲。
反差大到韓江雪有些錯亂。
“别好奇了,咱倆也過不了幾天。”張若愚吊兒郎當道。
“你與其在這瞎琢磨,倒不如趁著這段日子,學學我身上難能可貴的樂天精神。”
說罷,他抬手指向前方:“沈公子真去要了。”
韓江雪被岔開了話題,迎面望去:“你真的有幾個街坊想來嗎?”
“沒有。”張若愚搖頭。
“那他要是真把票拿來了,你怎麼辦?”韓江雪有點無語。
“我會給他豎個大拇哥。”張若愚一字一頓道。“並說一句沈公子好棒棒!”
“——”
沈雲朝顫顫巍巍地來到竇憲東面前,卻險些被幾名孔武有力的部下推開。
“有事?”竇憲東斜了眼沈雲朝,口吻淡漠之極。
“東哥,我這兒有幾個親戚也想來一堵張將軍風采,不知道你這兒方不方便——”沈雲朝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方便。”竇憲東神情冷漠道。“滾。”
沈雲朝狼狽走開。
竇憲東冷漠的眸子,卻再度落在了那副棺材上。
眼中看不出是憤怒,是痛恨,還是遺憾。
對於棺材裡那個從未見過的男人,竇憲東的心情複雜到縱有千言萬語,也難形容萬一。
沈雲朝垂頭喪氣地走回來,無可奈何地攤手道:“韓總,我剛問過了,我兄弟說北莽那邊已經沒票了。”
韓江雪面無表情,似乎早已料到他會這麼說。
“沈公子,說假話是要吞一千根針的。”張若愚陰陽怪氣道。
“你要不信你自己去問!你不是北莽老兵嗎?你要能要到票,還找我乾什麼?”沈雲朝不滿道。
“這不是給沈公子一個表現的機會嘛。”張若愚玩味道。“可惜啊,給你機會你不中用。”
沈雲朝當即就急眼了,怒罵道:“孫子,你他媽少在這陰陽怪氣!你要真有本事就去要!老子好歹還認識個竇憲東,你他媽一個臭廚子在這裝什麼裝?”
“我就納悶了,你一個在北莽混了十年才混成個班長的廢物,哪來的自信在這裝腔作勢?”
“不知道的還他媽以為你能跟龍飛少帥稱兄道弟呢!”
沈雲朝滿肚子邪火,剛被竇憲東罵完又被張若愚噁心,也不管韓江雪怎麼看自己,先罵個痛快再說。
張若愚咧嘴笑了笑,今兒是北莽主場,他就不鬨事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這跳梁小醜。
他剛打算拉著韓江雪離開,卻發現這娘們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絕美的臉龐上佈滿寒霜。
很明顯,她生氣了。
因為姓沈的破口大罵張若愚。
廚子怎麼了?
偷你家大米做飯了?
我韓江雪噁心兩句就算了,那是我領了證的男人,你憑什麼在這狗叫?
認識個竇憲東了不起?
“他還真可以在你面前裝。”韓江雪紅唇微張,眼神冰冷道。“因為他真能和北莽少帥龍飛稱兄道弟。”
沈雲朝的情緒徹底失控,連韓江雪的面子也不給了!
“韓總,說大話當心閃了舌頭!”
韓江雪面無表情。
站在一旁的張若愚卻嫌棄地瞥了女人一眼。
這娘們,非得給爺們找事!
啪嗒。
張若愚點了一支菸,擺足了造型和微表情,這才一字一頓道:“嚴格來說,韓總說的並不準確。”
“龍飛在我面前,永遠不敢稱兄,他就是個弟弟。”-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