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思衡不太習慣父親這種口吻，往崽崽身邊靠了靠。

崽崽瞧著，忙牽過他的手。

歪了歪小腦袋。

“小將哥哥，那是你爸爸，抱抱也可以的。”

將思衡搖頭。

“崽崽，我們那個時代，講究男女七歲不同席。我雖然死的時候四歲多了，可我已經死了上千年了，算起來……”

這個情況，計元修有發言權。

“和我很像，五歲外表，近兩千歲的年紀！”

將思衡輕輕點頭。

“對！”

崽崽：“……”

真三歲半崽崽眨巴眨巴大眼睛，表示不能感同身受，所以無法理解。

不過沒關係。

崽崽緊緊牽著將思衡的手。

“三叔說得對，小將哥哥，我們都是非人，壽命無限長，總有一天你和將伯伯能像崽崽和冥王爸爸還有人間奶爸一樣親密的。”

將思衡想說不可能。

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同。

而且活著的時候王府規矩森嚴，據說他從一歲開始就被阿孃帶著去王妃院子裡晨昏定省。

等他逐漸懂事，很多東西已經刻入骨子裡。

就像他對父王的敬重與陌生，哪怕千年過去，依然深入骨髓。

並不是改一個稱呼，從父王到爸爸就能遺忘一切，改變一切。

隻是看著崽崽期盼的眼神，將思衡忍不住笑著點頭。

“崽崽說得對。”

計元修在旁邊瞧著，默默搖頭。

不。

他們都是假四五歲，隻有崽崽才是真的三歲半。

而且男孩兒和女孩兒有很大不同。

他和小將都不是喜歡撒嬌的孩子。

崽崽麼……

崽崽瞧著就非常討喜，招人喜歡。

他們……如果不是和崽崽一起，在外面遇到陌生人，他們的臉可能一個比一個冷，一個比一個不好相與。

將淵看著親兒子臉上的笑容，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溫柔。

霍沉雲和崽崽說的很對。

日子還長著呢！

不急在一時，是他太急切了。

能偶爾趁著親兒子不注意抱他一把，已經很好了。

不能要求更多。

比如像剛才冥崽崽投向霍沉雲懷抱那樣。

想著想著，將淵視線落到冥崽崽和親兒子牽著的小手上。

親兒子好像越來越聽冥崽崽的話了？

將淵的好心情瞬間跌落穀底。

冥崽崽是個好孩子，可她有個坑貨親爹。

哦！

人間奶爸霍沉令也不是省油的燈！

那一百億霍沉令隻張張嘴，錢卻是從他兜裡掏出去的。

一百億他不在意。

關鍵是這一百億怎麼出的他有些憋屈。

想到這裡，將淵心涼了半截。

按這麼個情況發展下去，將來冥崽崽想要他的棺材闆闆，親兒子是不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真的就直接送了？

將淵汗毛倒豎。

嚇得！

崽崽察覺到他情緒變化，快速看向他。

“將伯伯，你怎麼了？”

將淵：“沒怎麼，就是忽然覺得……有些冷。”

崽崽震驚。

“可是將伯伯，你們殭屍不是本來就冷冷的嗎？怎麼還會怕冷？”

將淵：“心冷。”

崽崽：“殭屍的心臟本來也是冷的啊。”

將淵還想說什麼，莫導從後面急匆匆衝過來。

“沉雲沉雲，快去你車子那邊看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個江湖騙子，非說你車上有粽子，大半夜的叫了開鎖師傅過來要開你的車門。”

霍沉雲：“……”

霍沉雲嚇得拔腿狂奔。

那車上是真有那玩意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