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就難以置信地看著嶽母，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用手蘸著茶水，在桌上胡亂寫著，萬丈懸崖終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測。

嶽母則以為韓江在算錢，很失望也很鄙視，從包裡拿出早就草擬好的協議，遞過去。她道：“我閻家，陸家一口唾沫一個釘，隻要你要的錢不過分，馬上就會給你，同時，也會扶持你的醫生事業。媽以前沒想到你是真有本事的，以後會在這方面著重栽培你，讓你去讀博，送你去國外最好的醫療機構讀博士後。”

韓江看了協議，簽了之後，他能收錢但絕對不能離婚。至於錢多少，數目由他來填。

“媽，你這樣子，是打心裡也認可我的結論，陸楚楚在外面了她更加心愛的男人，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害羞辱我呢？”

“韓江，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談感情，我們談利益。你冷靜地分析分析，你合計合計，媽的建議對你來說，是不是就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可這是我要的嗎？如果我圖錢，這些年來我就不會甘於將家庭放在首位，我在醫院早就能升上去，就算不在人民醫院，我去别的醫院也能當上院長，甚至我下海經商，我想我也能賺到錢，都會比現在更有財富，人身更自由。”

“其實，楚楚也知道你的付出，所以她也沒有對你紅過臉，也沒有嫌棄你是家庭煮男，沒有要求你這樣那樣，她是真心愛你的。這點，你應該能體驗到的。現在你們繼續恩愛，在這個基礎上，你得到更多了財富和自由，這對你來說，不是更好了嗎？”

“我還是不能接受被她背叛和欺騙，我隻想跟她離婚，我要過我自己的生活，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聯絡。你不是我，你無法理解我知道阿寧她們不是我的孩子那一刻，我有多傷心。陸楚楚做的不是人事，她太傷我的心了。她就是個魔鬼！”

“哎，我們都是成年人，在這個現實的社會中生存，就不能太幼稚和感情用事。韓江，媽比你長這麼多年，見過很多場面，見識過人情冷暖，也遭遇過世態炎涼。媽告訴你，你想要在這個世界活得好，你就得付出一點東西，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理想信仰……其實，這些也是利益，對吧，理想信任也是你的慾望，愛情是你的慾望，别人健康也是，自由是，那金錢更是。韓江，你聽媽說的勸。”

韓江猛地抬頭，盯著嶽母：“你看得這麼通透，你在外面有沒有别的情人？”

“我？我當然沒有。”

“你為什麼沒有？”

“因為我專一，我的出身，我的家教，我的素養，讓我不會有别的情人。”

“那為什麼陸楚楚會有？”

“這……這我說不上來……韓江，社會在進步，你認同嗎？”

“如果社會的進步，就要道德退步，那我是不認同的。你說不出為什麼陸楚楚會出軌和背叛愛情，那你憑幾句利益和理想信仰自由，就勸我大度接受她的花心和放蕩，我做不到。凡有所相，皆是虛妄。我已經接受和陸楚楚的婚姻已經到頭的事實，她要做的也是如此。”

韓江站起來，將協議還回去：“你們采用這種懷柔的策略，讓我很意外，但我還是不能如你願。你去勸勸陸楚楚吧，讓她早點同意跟我離婚，不要互相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