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我在一起？”

“嗯！”

簡歡大力點頭，連頭髮都跟著顫，仰著的小臉滿滿的期待。

婁梟低背撐著床沿，距離在一瞬間變得親密。

隻是他唇畔的笑意透著幾分簡歡看不懂的深意。

“你忘了？婁家公館，我給過你機會的。”

婁家公館…

記憶冒頭，那天，在梅園挑婚紗的時候，他說…

‘要是你要死要活非要嫁給我，我也可以受累替替景楊。’

‘機會隻有一次，你可要想好。’

隻是當時她因為東影恨透了他，一心想要他的命。

更何況，他說的太過天方夜譚，她也根本沒把他這番話當真。

眼下婁梟的語氣，叫簡歡隱隱察覺到什麼，猶豫開口。

“如果我那天同意了？你真的要跟我，結婚？”

“是啊。”

婁梟答的輕鬆。

簡歡失語，緊隨其後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揪心。

所以那天，他想娶她，她卻想殺他。

難怪他會那麼生氣…

沒了底氣，肩膀也軟下去，聲音小小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

下落的小臉被掌心托住抬起，不叫她有退縮的餘地。

婁梟嗓音凝著嘲弄，“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想知道。”

避無可避，簡歡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說的對。

那個時候她一心給東影報仇，本能的逃避婁梟，更不會承認他說的是真的。

就在簡歡難受愧疚時，婁梟不緊不慢的繼續。

“哦對，不單單是上回，還有我跟顧音音訂婚那天。”

見簡歡驚慌的看向自己，婁梟笑的隨意，“如果不是你落跑，我是要跟你訂婚的。”

“是不是很驚喜？”

“怎麼會…”

“怎麼不會？”

拇指蹭了下女人因為他的話略顯顫抖的下唇，“日子是你挑的，禮服是我選的，跟你訂婚，不是很正常嗎？”

這兩件事太有衝擊力，簡歡已經說不出話了。

在她還頂著他弟妹頭銜的情形下，宣佈跟她訂婚…

這可是十足的醜聞，不僅會成為旁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還會被人拿來指指點點。

震驚過後，是一陣又一陣的心慌。

就像是，她在不知不覺中，錯過了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當時她沒有離開。

如果，她沒有在婚宴上下藥。

明知道事情發生已經無法挽回，可她還是忍不住去設想這種可能性。

如果這些事情沒有發生，那她跟婁梟…

下意識仰頭，婁梟的神情像是隔了一層霧氣，叫她無法探究內裡的情緒。

低磁的嗓音砂礫一般磨蹭著她的鼓膜，“聽了這些，你覺得，我應該跟你在一起麼？”

嘴唇囁喏的蠕動幾下。

依照婁梟往日的性子，經曆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沒把她捏死都算是仁慈了。

她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要跟他在一起，還真是有夠沒皮沒臉的。

回答不出，人也沒了精神。

婁梟目睹簡歡從期待到萎靡，嗤了聲，鬆開手來。

“知道答案了，就出去。”

誰知他剛一動，手腕就被拉住。

兩隻小手緊緊握著他腕骨，剛還一臉絕望的小女人眨巴著眼睛，顯然是又想出了新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