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婁梟，韓縱表情也有些低落，但他還是勉強笑了笑。

“害，二爺怎麼會有訊息啊。”

“這樣，等二爺托夢，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您。”

簡歡垂眼，她也知道現在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很可笑。

可她控製不了，如果不是抱有幻想，她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看出韓縱臉上的擔憂，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做出正常模樣。

“你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

韓縱斟酌著語調，“警局那邊通知，無法確認死者身份，要先立案調查凶手，確認死者是梟哥，才能下死亡通知。所以，婁家暫時也能消停些了。”

原來是這件事。

簡歡胸口撐著的那口氣散了隻“嗯”了聲。

韓縱打量著她的臉色，“聽說，是宮家主出手了，這件事跟您？”

簡歡默了默，“我找他幫忙了。”

韓縱表情一言難儘，想說點啥，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憋了半天才道，“簡小姐，我知道您一心為二爺，可是，就是，你跟宮家主，他呃…”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簡歡看向窗外，目光飄遠，“我隻是想幫他守著這。”

見她這樣堅持，韓縱也不知道怎麼勸了。

直到簡歡離開，他都沒想到好說辭。

總不能說，比起守住這，梟哥或許更希望能守住他頭頂吧？

正當韓縱坐大廳撓後腦勺時，電話震動了下。

看到上面的訊息，他一蹦三尺高。

“阿鯤！快點快點！紅姐那邊來信兒了！”

-

另外一邊，簡歡離開日蝕後，神情恍惚。

行駛的車內，她靠著車窗，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目光無法聚焦。

中間路過古園附近，她叫李南齊停了車。

走在院子裡，簡歡覺得，許久沒來，這裡變得又大又空。

連空氣中都透著一股子蕭索。

推開大門，走上二樓。

看到陽台，她眼前浮現婁梟站在這抽菸的樣子。

恰好，窗台邊緣放著盒抽了一半的煙。

簡歡拿了一根，學著他的樣子，放在唇間。

火光亮了一瞬。

辛辣的煙霧嗆入喉間。

“咳咳咳…”

簡歡一邊咳嗽一邊蹲下，縮在牆角裡蜷縮。

熟悉的煙味扯著她的腳，把她拉回回憶，又一點點拖入黑暗。

黑暗滅頂，心臟絞痛。

她不得不死死靠著背後的牆角，才能抵禦幾分那種痛苦。

可是無論她怎麼躲，那煙都如影隨形。

不行。

她是真的不行了…

攤開掌心，上面躺著一顆藥。

是那片，她朝李南齊多要的那一片。

這片是她給自己留的，一直沒拿出來，還在包裝袋裡裝著。

撕開。

指尖捏著，簡歡閉上了眼。

“嗡-”

手機響了。

她已經不想看了。

可是那聲音鍥而不捨，簡歡不得不睜開眼。

看到[東影]兩個字，她的動作頓了頓。

接起，她沒有說話。

盛東影不知她已心如死灰，低聲道，“阿樂，你說的對，婁梟應該沒死。”

比希望更讓人激動的，是絕望過後的希望。

血液重新灌回四肢，急促的呼吸卷著急切的嗓音，“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