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山上場地有限，又中途撞了腿。

頂天算是淺嘗。

這回終於有了空間時間，婁梟興致盎然哄人穿了白天那條裙子。

身體力行的證明，高定禮服隻能用一次。

婁梟洗完澡關燈時，發現簡歡並沒有睡，而是看著檯燈走神。

“不累？”

疲憊至極的簡歡躲他的手，“累，很累。”

大手罩她頭上，“那怎麼不睡。”

“我…”

頭上的力道舒緩了被思緒撐到脹痛的頭，簡歡垂下眼。

“我想曝光女校，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做，才能不傷害到那些之前從女校畢業的人。”眼下婁梟已經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簡四小姐，她也沒必要假裝自己對簡家有多忠誠。

婁梟聽了她的問題，樂了，把她的小腦袋轉過來，“你這是當自己是觀世音了，預備普度眾生？”

簡歡被他嘲諷的口氣刺到，别過頭不說話了。

看她耷拉的小臉，婁梟瞧著有趣，把人扯懷裡，捏著她鼻子晃了下。

“怎麼，一句都說不得了？”

簡歡皺著臉，“我隻是覺得，她們吃過那麼多苦，經曆了那麼多風波。本來已經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了。要是女校的事情鬨大，她們還要受到周圍人的指點，經受第二次傷害。”

“平靜的生活？”

婁梟被逗笑，“你怎麼總這麼可愛。”

簡歡現在並不覺得他嘴裡的可愛是什麼好詞兒，大部分時間，都是說明她又犯了蠢。

隻是眼下的她的確很迷茫，忍不住問他的意見，“二爺的意思是？”

婁梟靠在床頭，懶散瞥了她一眼。

簡歡識趣，靠了過去。

看她乖順的樣子，婁梟還算滿意，屈尊開口。

“你覺得在簡家的那些個陰溝裡爬過，她們還能回到平靜的生活麼？”

“我…”

簡歡遲疑。

婁梟嗤了聲，“接受不了的，會崩潰發狂。能接受的，會繼續在簡家學到的一切，腐爛個徹底。”

“就算是迴歸到平靜生活，也不過是鎖在箱子裡的定時炸彈，隻等著自己被自己引爆罷了。”

簡歡張了張嘴，又閉上。

猶豫了會兒，“那，如果有真能重新開始的人，因為我的曝光，破壞了一切呢？”

婁梟捏起她的下巴，“我問你，要是你經曆了這些，你會希望你永遠因為這段經曆見不得人，還是報仇？”

“報仇。”

簡歡不假思索。

“那不就得了。”

婁梟目光漫不經心的在她臉上遊離，“你既然已經決定要做這件事，要想的就是怎麼做，如何能做成。而不是畏手畏腳，救不了這個，也救不了那個，到頭來連你自己都要搭進去。”

簡歡默了默。

他說的對，這件事，她已經是非做不可了，既然不能救所有人，對於能救的人就不能再放手了。

眼看她嚴肅的跟什麼似的，婁梟忍不住掐了把她腰，把人的注意力抓回來。

“沒用的想得倒多，想沒想過，簡家這點事兒要是抖出去了，你簡家小姐的名聲也就跟著毀了，就做不成婁家五少奶奶了。”

簡歡心裡生出幾分警惕，怕他看出她有跑路的想法，瞎編了個理由。

“我都跟二爺這樣了，五少奶奶本來我也是沒臉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