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鬨了一大圈，肉沒吃著，反倒把自己洗乾淨下鍋了。但不管怎麼說，她的確是在他跟婁時儀之中，選擇了婁時儀的陣營。

這樣近乎於背叛的做法，如果不是她為婁梟擋了一槍，恐怕她早已是小命難保。

簡歡艱難的嚥了咽，“二爺，你聽我解釋。”

“嗯。”

婁梟屈指在她臉上颳了下，“我聽著呢。”

不待她開口，那隻手忽然調轉方向掌住了她的細頸。

他完全沒有掌控人命脈的自知，笑意慵懶，“提醒你一下，你得好好解釋。因為我對背叛我的人，一向沒什麼耐心。”

這一句嚇的簡歡原本的謊話都哽在了喉頭。

心中悔恨無比，早知婁梟沒想跟宮家合作，她還折騰個什麼勁兒。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用處，如果不是婁時儀，關偉然那件事她也糊弄不過去。

假話不敢說，真話不能說。一番思忖，簡歡選擇說一半留一半。

從婁時儀點破他們二人的關係開始，再到她受了婁時儀啟發，覺得他的一時興起靠不住。不如趁著他對她還有興趣，幫婁時儀一把，賣她個人情。

這樣一來，等到日後婁梟膩歪了把她拋之腦後時，她在婁家還有婁時儀倚靠。

婁梟全程一言不發的聽著，直到簡歡結結巴巴的懺悔。

“對不起二爺，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你原諒我好不好？”

雖說她這番話哪怕是在婁時儀看來都沒太大出入，但經曆了這麼多，她愈發明白婁梟的可怕，心裡沒底兒。

婁梟沒說信也沒說不信，隻是用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看她。

“說完了？”

“說完了…”

見他沒發火，簡歡大著膽子的用指尖去碰他還按在她頸上的手，討好的蹭。

“我真的知道錯了，就看在我為二爺擋槍的份上，别生我氣好不好？”

嗬。

婁梟薄唇勾了個嘲諷的弧度，果然。

目光往下落在她傷處，又滑回她的臉。

此刻的她又慫又乖，可憐巴巴的眨眼看他，企圖引得他的同情。

短暫的停頓，婁梟鬆了手。

被他罩久了的皮膚接觸到空氣，涼意引得她瑟縮。

簡歡縮著脖子，眼睛卻一直瞄著婁梟，心驚膽戰的等著他的宣判。

婁梟坐起點了支菸，隻餘下一個煙霧繚繞的側影。

半支菸的時間，低磁的嗓音再度響起。

“有件事，我很好奇。”

簡歡正被他的不語弄得坐立不安，一聽他開口，幾乎是下意識的應，“什麼？”

“那天，你撲上來的時候，在想什麼？”

說完這句，他轉頭看向靠在病床上的怔愣的女人。

“你是在想，為我擋了這一槍，我就不會再計較你背叛我的事兒。還是真的，願意為我去死呢。”

“……”

簡歡沒想到婁梟會問這個問題。

她以為，經曆了這些後，在他眼裡，她肯定是有所圖。

就算是她說她是真的，他也不會相信。

既然如此，她的答案還有什麼意義嗎？

還是說，他在試探她？

不知不覺，婁梟已經抽完了煙，嗓音不辨喜怒，“有這麼難答麼？”

的確難答。

無論她如何回答，都不妥當。

短暫的思考，簡歡垂下了眼。

“不是難答，是…我覺得二爺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