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婁時儀的話，伍斌眼神一震，滿眼的懷疑在一瞬間變得呆滯。顯然，他是記得自己準備的這份禮物的。

婁時儀見狀還有什麼不懂的，她拿出了那枚髮夾，在他面前晃了兩下，“你看，十年了，我還是日日帶在身上，這還證明不了我們的感情麼？”

伍斌看到那髮夾，心裡僅剩的那幾分懷疑也變得站不住腳。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他是怎麼生澀的進入那些他從未去過的商場，在櫃檯前挑選那些少女喜歡的東西。

他選了幾個月，最後才選定了這個蝴蝶髮夾，他在導購手裡接過那小小的盒子，精緻的花紋落在他拿槍的手裡，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他不知道放在哪裡才能讓它不被自己弄壞，思來想去，他挪出了胸口的彈夾，小心翼翼的把這個盒子放了進去。

記得他的一個雇傭兵前輩說，身上永遠都要留著備用的彈夾，這是保命符，關鍵時刻，能夠救他一命。

此刻，他挪開了那冰冷的彈夾，放入了更加珍貴的——送給小姐的髮夾。

……

伍斌看著那枚蝴蝶髮夾，緩緩看向婁時儀，“你，收到的時候喜歡嗎？”

婁時儀頓了頓，她笑了，“喜歡。”一字一頓，“很喜歡。”

伍斌自買禮物就吊著的心鬆了下，“嗯。”

雖然他沒什麼表情，但是婁時儀跟他朝夕相對這麼多年，能看出他心情不錯。

婁時儀指間輕輕拂過那蝴蝶的翅膀，狀似不經意道，“為什麼送我蝴蝶。”

伍斌總是冷硬的面上泛起一絲暖，“因為，那是小姐的十八歲生日。我希望你能在這一天破繭成蝶，開始你平安順遂的人生。”

“……”

他說完，發現婁時儀眼眶紅了，他遲疑道，“我是說錯話了嗎？”

婁時儀搖了搖頭，她靠在他的肩上，“沒有，是你說的太好，我感動了。”

伍斌身體有些僵硬，顯然是現在的他不適應這樣的親近，他抬了抬手，又放了回去，“我送你的時候，沒有說嗎？”

婁時儀的頭搖了搖，背對著他擦掉了眼淚，她起身看他嗔道，“你哪裡會說這麼好聽的話，如果你說了，我也不至於……”

伍斌心頭莫名的跳了跳，“不至於什麼？”

婁時儀的笑淡了淡，“沒什麼，現在這樣就很好。”

作為保鏢，伍斌能感覺到婁時儀像是有什麼秘密，而且不是從前那些，偷偷跑出去玩，偷喝了奶茶，或是偷偷買了包把零用錢用完了之類的小秘密。

就在他想問時，外面有人敲門。

“婁總，集團的電話。”

“拿進來。”

小薑從外面進來，送電話的時候他一直偷偷打量著伍斌。想要看出他有什麼特别，才會引得婁時儀失態。

接起電話，是集團收購的一個項目出了差池，婁時儀在電話裡簡單問清了情況，給瞭解決方案，“按照我說的做，我馬上趕過來。”

把電話遞給小薑，婁時儀剛要走，忽然想起伍斌，轉頭體貼的倒了杯水遞給他，“集團有急事，我先回去，晚上回來。”

伍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