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

婁梟眯了眯眼，轉而撥了另外一個號碼。

京城

房間內的座機響起，鈴聲一聲接著一聲。

一直到等待音結束，電話也沒有被接起。

因為房間的主人，並不在家。

-

今夜陰雲避月，昭示著明天不會是一個好天氣。

陰天的黑夜，把本該溫馨的四合院映出了幾分森然。

簡歡打了個哆嗦，看向石英博，“英博哥到底出什麼事了？”

“阿樂，我想讓你見一個人。”

“誰啊？”

話音剛落，房門打開，門口立著個瘦削的人影。

他撐著門框，看向簡歡的眼睛微紅，“阿樂……”

“周霖師兄？”

簡歡目瞪口呆，“你不是在醫院嗎？你…能說話了？”

周霖動了動唇，像是有千言萬語，一時之間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他的眼中有愧疚，有難過，有掙紮，最後他隻是點了點頭。

在這見到周霖，讓簡歡意識到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夜晚，她看向石英博，“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就如同你看到的這樣，我把周霖祖孫倆帶出來了。”

簡歡有種不好的預感，強撐著道，“是因為……婁梟那的醫院醫療技術不好麼……”

“不是。”

石英博看著簡歡，就像是看到了曾經不願意麪對宮靈背叛的自己。

長痛不如短痛，他直言道，“阿樂，你難道不知道，周霖一直都沒有病，他跟外公都是被婁梟關在醫院的嗎？”

簡歡下意識幫婁梟開脫，“不是這樣的，那時候我被扣上殺人犯的帽子，周霖跟周爺爺也不安全，婁梟把他們帶到醫院醫治，也是為了保護他們。”

“那如果，周霖外公的病根本就沒那麼嚴重呢？”

簡歡一愣，“什麼意思？”

“老人家的身體的確是有些問題，但做了微創手術就好的差不多了，絕對到不了住院治療的地步。可是醫生仍然沒有放他出院，這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簡歡沉默了。

其實不用石英博說，她也明白婁梟把周霖祖孫放在醫院的目的沒那麼單純，隻是眼下她跟婁梟心意相通，更偏向於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譬如，事情還沒了結，不方便他們露面。

亦或者，是他還有什麼别的計劃，暫時需要他們留在醫院。

奈何眼下的情形容不得她再當鴕鳥，她掙紮著看向周霖，“周霖師兄……是這樣嗎？”

周霖點了點頭。

心上破了個口，涼颼颼的風直直的往裡灌。

簡歡勉強笑了笑，“對不起周霖師兄，讓你跟周爺爺受了委屈。”

周霖搖了搖頭，“不，該道歉的人是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司教授，對不起石師兄！”

聽到爸爸的名字，簡歡一愣，立刻追問道，“我爸爸？你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嗎？我爸爸是怎麼死的？”

積年累月，父親的死在簡歡心裡已經成為了一個心結，她想知道爸爸到底為何跳樓，他跟宮靈又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簡歡的問題，周霖面上閃過掙紮，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