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偃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畢竟他在做這個決定之前也是瞭解過姚老師的舞團的，入不敷出，每一場演出的背後都很艱難。

無論從哪個層面來說，接受都是最好的選擇，可偏偏，姚老師拒絕了。

作為一個從小受貴族教養的人，宮偃不可能窮追猛打，隻是好涵養的說了句，“姚老師您可以放心，我創辦的基金沒有任何門檻要求，有了這個基金，您以後就可以不用再考慮觀眾上座的問題，專心藝術。”

“那就更不行了。”

姚老師拒絕的乾脆，“劇目就是給人看的，如果不考慮觀眾，時間久了就會淪為空中樓閣，虛無縹緲。”

“宮先生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恕我們無法接受。”

宮偃笑容淡了幾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他看向簡歡，本想說什麼，剛一開口就被姚老師的嗬斥打斷。

“杵著做什麼了，還不去換衣服。”

簡歡一激靈，“啊？哦哦哦。”

等簡歡走了，姚老師眉眼炯炯，“出於私人，我還有幾句話提醒宮先生。”

宮偃頷首，“請賜教。”

“賜教談不上，隻是一點忠告。追求女孩沒問題，但是在公開場合利用恩情綁架對方，未免有些仗勢欺人的嫌疑。嘴上處在低位，實則步步緊逼，這樣的做派，實在叫人不恥。”

“在宮先生學會什麼是真心，什麼是别有用心之前，還是不要到我們舞團來了。”

說完姚老師就踩著有力的步伐離開，獨留宮偃一人立在窗邊，一雙眸子沉沒於窗框投下的陰影，晦暗不明。

-

離開舞團，宮偃坐在車後座，久久沒有開口。

前排李南齊從後視鏡看著宮偃的臉色，沒敢打擾。

打破沉默的是宮偃的手機鈴聲，看到上面的名字他沒有馬上接起。

頓了幾秒，才按了接通鍵。

“喂。”

宮靈問詢的聲音沿著電流送過來，“大哥，還順利嗎？”

他沒有說出方才的情況，隻答了兩個字，“順利。”

對面宮靈露出笑意，“是啊，以大哥的心性，怎麼會不順利。”

往常毫無問題的一句話，在姚老師的那幾句剖析後，顯得格外刺耳。

宮靈不知後台的情形，她看著電腦頁面，“有人把舞台上的對話錄下來了，因為大哥你沒有說是誰，現在評論都在猜你心儀的到底是哪一位，等下隻需要稍微投放一下就……”

“靈兒。”

宮偃打斷了她的籌劃，一字一頓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阿樂她在酒會被人騷擾的？”

話筒那邊安靜了幾秒。

“大哥你想問什麼？”

“你知道。”

這次的安靜比方才更久，“大哥，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能夠得償所願，為了宮家能夠重新東山再起，我不想瞞著你，那天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不能放棄。”

雖然她沒有明說，但宮偃還是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靈兒，我以為，我們是親兄妹，你不至於連我都要算計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