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梟懶懶應了聲，“換。”

“但能不能成功，就兩說了。”

話音落下，不隻是石英博，就連簡歡都消音了。

良久，石英博緩緩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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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簡歡追問道，“你說能不能成功是什麼意思？”

婁梟滅了煙，按住她的頭揉了把，“你以為換心臟跟遙控器換電池似的呢，拿下來換一節就得了，第二次的生還機率微乎其微。”

簡歡猶豫著道，“也就是說，還是有成功的可能性是吧？”

婁梟被逗笑，“合著你不是擔心她死，是怕她不死是吧？”

“放心，就算是手術成功了，她換的新心臟也支撐不了多久。”

“新心臟……”

簡歡意識到什麼，“你已經找到了安置秦，咳咳，我婆婆心臟的主人？”

“不錯。”

生怕宮靈的事件會再度重演，簡歡追問道，“對方是什麼人？”

“挺可愛的。”

可愛？

簡歡目瞪口呆，這還沒怎麼著就誇人家可愛了？

她立馬腦補了婁梟因為照看心臟跟别的小美女日久生情把她這個糟糠妻拋諸腦後。

太不像話了！

婁梟眼睜睜瞧著簡歡把自己給弄生氣了，話也不跟他講悶頭鑽進被子裡生悶氣。

婁梟好笑在她屁股上拍了把，“跟哪兒學的狗脾氣，幾句話就翻臉？”

簡歡朝他的反方向挪了挪，決意不搭理他。

“哦對，我這還有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什麼？照片？還存照片了！

簡歡按捺不住，一個翻身就坐起來了，“嘿！還有照片！”

“我看看，到底是多可愛！”

簡歡張牙舞爪的搶到了手機，結果定睛一看，還真是……挺可愛的。

約莫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抱著一隻臟兮兮的玩偶，雖然穿的破爛，可那雙大眼睛跟葡萄似的，看得人心軟。

“這孩子是個沒人要的野種，之前一直跟著大人要飯，被大人弄去黑血站獻血，聽到我們在找他這個血型，就把他送去碰運氣了。”

“那他本來就有心臟問題？”

“嗯，先天的，活不過15歲。”

簡歡聽了這小男孩的經曆，覺得他也是個可憐人。

“手術會成功嗎？”

婁梟勾了勾唇，“這事兒除了老天爺，誰敢跟你打包票？”

簡歡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如果手術失敗了……

婁梟很輕易就看出了她那顆小腦袋裡在想什麼，照著她額頭上戳了兩下，“好了，能成功就成功，不能就埋土裡立個碑，别跟這噘嘴了。”

他說的隨意，可同樣對父親生前鋼琴戀戀不捨的她深知親人遺物的意義，一件死物都是這樣，更不要說是親人的一部分。

……

心裡揣著事兒，簡歡躺下之後又撲騰了好一會兒才睡著。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頭重腳輕，“好睏啊。”

翻了個身在婁梟懷裡拱了拱，“幾點了。”

男人的嗓音帶著晨起的磁啞，“快十點，再睡會兒。”

“哦，十點……十點！”

簡歡一個激靈坐起來，抓著衣服就往身上套，嘴裡一邊唸叨，“死了死了，我要死了。”

婁梟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靠在床頭點了根菸，“乾什麼火燒屁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