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驚訝，覺得我會被那傢夥牽著鼻子走？”

楊牧沒聽到電話中龍柒的迴應，腦海中，甚至都浮現了龍柒那張帶著些許錯愕的絕美臉龐。

龍柒回過神來，沒有回答楊牧的詢問，反問道：“你是怎麼發現他有問題的？”

楊牧道：“隻要從一開始，就保持著足夠警惕，簡單點說，用一種雞蛋裡挑骨頭的心態去留意對方的說辭，不難找出一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他說神農鼎的所在，是他告訴梵天教的那對師徒。這豈不是相當於要將神農鼎送給人家？

以他能夠為了成為修真者，便向我下跪拜師的行為來看，這傢夥可不是個清心寡慾，不在乎寶物的人。這種人，怎麼可能主動將神農鼎讓出去！

退一萬步說，既然他能將神農鼎讓給梵天教那對師徒，那麼雙方之間的感情一定非常好，至少也得是個生死之交吧？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半點要給那兩個傢夥報仇的意思！

還有便是，他既然是從阿爾卑斯山脈那邊，火急火燎跑來找我拜師，那麼來到天海，必然第一時間，就按照最短的路線趕來找我！糖糖學校所在的位置，壓根就不在這條路線上，他為什麼會恰巧從那邊經過？

當然，世事無絕對，這些並不能說明，他就一定有問題。不過對我來說，這種事情不需要證據確鑿，隻需要有一絲讓我感到不對勁地方，就足夠了！大不了最終確定是誤會一場，給他一些補償。”

說完，楊牧笑嗬嗬道：“怎麼樣，我的分析能力，比起特工之類的也不差吧？”

“還可以。差的不多，就十萬八千裡吧。”龍柒的聲音中有幾分俏皮。

楊牧一呆，這女人進步夠大的啊，竟然都會說這種陰陽怪氣的話了？

龍柒繼續道：“經過我們調查，早上的案件，很可能是人為的！”

“這話什麼意思？幾個流氓混混持刀傷人，不是人為的，還能是什麼？雖然說，我也覺得那幾個傢夥不是人，是畜生。”

楊牧有點不明白龍柒的意思。

龍柒道：“我的意思是，那幾個混混根本就沒有自我意識，已經不算是正常人。

就像是被人握在手中的刀，雖然是刀殺了人，但真正的凶手，不是傷人的凶器，而是那個握刀的人。”

“沒有自我意識？”

“那幾人被抓到牢裡，還沒進行審問，就都撞牆自殺。我調查了他們的資料，這幾人雖然都不是好東西，但日子過的並不差，不是那種走到絕路，報複社會的人員。

再者，這種人傷害他人的膽子很大，但傷害自己的膽子往往很小，幾個人全部在牢裡自殺，這很不尋常。”

即便是比這些人更窮凶極惡百倍的人，龍柒也接觸過。

她很清楚，這些人身上，基本都有著怎麼樣的特點。

而這幾個人的調查結果，卻並不符合他們所做的事情。

就如同其他許多社會流氓，這幾個傢夥的日子過得比普通人滋潤多了，要報複社會的話，根本輪不到他們。

那些被他們欺負的普通人還差不多！

楊牧明白了什麼：“你是說，背後有人在操控他們，而且就是那傢夥？”

龍柒道：“對！之前，我就和你說過，那紅衣人掌握著催眠或者類似的手段，你難道忘記了？”

瞬間，楊牧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催眠！

是了，那幾個混混如果是被控製了心神，那麼，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甚至包括後面自殺，便都顯得合情合理。

“他這麼做的目的，很容易猜出來。那便是賺取你的好感！如此一來，更容易拜你為師。眼下得到一門功法，算是已經達成目的。”

另一邊的龍柒，繼續補充道。

楊牧臉上如罩冰霜，眼神不僅冷，而且充滿暴戾，像是要擇人而噬的凶獸。

強烈的憤怒，如同火焰，在他心中翻湧！

為了博取自己的好感，便釀造出震動全國的慘劇？

雖說今天那些受傷的學生，都被救回來，但那兩個他趕過去時，屍體都已經冰冷的學生，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救回來。

他耳邊，彷彿又響起那兩個學生家屬的痛哭聲。

那種絕望的模樣，若不是親眼所見，根本無法想象出來。

“楊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