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知道那謝清宴到了後,直說賬目不對,說剩下的那點錢不夠治理河道,要寫摺子上奏朝廷讓戶部再撥款。若是這摺子上去了,賬目的事情被攝政王知道,必然會動怒的。
文華寫了信來,說治理河道本就是如此,若是一下便修的固若金湯,地方官和河道那邊還有什麼紅利可圖?曆朝曆代都是如此,年年水患,年年治理,這才是河道衙門存在的重要性。
地方官和河道也會控製著,不會讓水患大面積造成澇災,隻會有一小部分百姓受災,影響不到哪裡,偏這個謝清宴要攪局,要一勞永逸,他又是攝政王親自指派過去的,十分的掣肘。”
畢竟莊家拿了大頭,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便會惹火燒身。
太後聽了定襄王妃的話,思慮良久。
怪不得哥哥說中原幾大氏族底蘊悠久,幾次改朝換代,都無法對他們傷筋動骨,朝中資源和高官也都是出自幾大世家。
連崔文華這樣初入官場和崔氏這樣的內宅婦人都深諳為官之道,可見哥哥娶這個二嫁婦著實是走對了。
“謝清宴?是何人?”太後並不記得朝中有這樣一個官員。
定襄王妃見太後不知,隻道:
“杭州人士,那位杭州首富謝庭柄的第三子。”
太後聽聞首富之子時,微怔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個謝清宴是謝氏的三哥!
旁人不知道謝氏跟周戈淵的姦情,她可是一清二楚!
她自認瞭解周戈淵,他便是再喜歡那些女人,也斷斷不會由著那些女人左右他做事。
沒想到這個謝氏竟然這般厲害,讓一個白身且是商戶出身的謝清宴,一躍成為河道監察使!
定襄王妃不知道謝氏跟周戈淵的事情,還在說著不解攝政王為何會用這樣一個人。
太後不想别人知道謝氏跟周戈淵的關係,隻神色沉沉道:
“謝家曾助攝政王在那邊平亂,給他一個河道的職位,也不奇怪。”
“是,隻不過這個謝清宴有些耿直過頭了,若是照著他這樣,我們拿到手裡的銀子都得吐出來。太後想必也知道王爺私下練兵的事情,練兵這種事情便是燒銀子的事情,如今天下的軍權大多在旁人手中,雖然攝政王擁護陛下和太後,但是若是有朝一日,攝政王有了異心......”
定襄王妃說著看了抬頭一眼,見她神色一如剛才,便繼續說道:“終歸是手中有兵權,太後和陛下的皇位才能更穩固一些。練兵需要糧草器械,這些都是要許多的錢,若是被謝清宴壞了計劃,對太後和陛下也不利。”
崔氏說的,太後深以為然。
從周戈淵那日拿垂簾聽政來威脅她的時候,她便知道,她的榮辱都係在他的身上。
若是將來他不顧念舊情,她這個太後的位置便坐到頭了。
太後隨後冷笑了一聲。
“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那些老油條們,還能被他難住不成?”
“大家倒不是怕他,隻是他是攝政王欽點的,誰也不敢對他動手腳,生怕惹怒了攝政王。”
誰不知道攝政王的手段,若不是忌憚他,那個謝清宴在江淮早就被丟進河裡餵魚去了。
太後輕嗤一聲,十分的不以為然。
“讓你弟弟不用跟他為難,他想怎麼修便怎麼修,想用多少銀子便用多少銀子,隻管在賬目上動手腳便好,那些虧空的錢不是不知道怎麼交代嗎?直接推到他身上,哀家倒要看看,一個貪墨河道銀子的罪名壓下來,謝家有幾個腦袋夠砍,看周戈淵能不能保住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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