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昌受了傷,沒來她的院中,而是去了柳煙兒那兒,更是讓她傷心不已。
今日聽說要同去,心想著,沒了柳煙兒,總算有機會跟陸元昌好好回溫一下。
至於謝德音,周華月完全不放在眼中。
謝德音要跟著去很久,府上的事情便要交給旁人來管著。
這兩日二夫人三夫人時常到滄瀾院走動,從她們一進門,謝德音便知道她們要乾嘛。
先道歉,再懺悔,隨後套近乎,進而要管家權。
果不其然。
“昌哥兒媳婦,都是嬸子之前聽了你院裡那個貴妾的挑唆,對你多有誤會,做錯了事,還望你不要見怪。”
“不怪不怪。”
“嬸子這幾日啊,想到之前做的那些糊塗事,便心裡難過,隻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我這雙眼睛算是看明白了,咱們這個家裡,隻有侄媳婦你是個明白人,嬸子以後有啥事可都靠你了。”
“好說好說。”
“聽聞你孃家哥哥還有幾個未成婚,嬸子這兒有幾個名門閨秀很是嫻靜貞雅,配你的哥哥再合適不過,回頭嬸子帶你看看,你一準兒滿意。”
“有勞有勞。”
“我聽說過幾日你跟昌哥兒要去避暑山莊兩個月,這兩個月家裡這一堆大大小小的事兒可怎麼辦?你婆婆前幾日鬨了病,在院裡靜養岀不了門,你看這樣,你走了,嬸子幫你管著這個家可好?”
見她前面都那麼好說話,二夫人這會眼巴巴的看著謝德音,隻盼著她也能跟剛才一樣笑嗬嗬的應了。
謝德音此時卻是慢慢抿了一口茶,一臉惋惜的看著二夫人道:
“二嬸怎不早來一日,我剛托了我大哥哥,將天一閣的女掌櫃叫了來,替我管著這個家。”
二夫人一聽,謝德音用一個外人都不給她管家權,當即臉色黑了下來。
“那些做生意滿身銅臭味兒的掌櫃,哪有那麼大臉來管我們侯府的家務!你讓一個外人來插手,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謝德音一點不慣著她們,當即把茶盞重重的放在桌案上,臉色冷了下來。
“二嬸先弄明白,這侯府,跟你沒有關係,如今我是侯府的當家人,我想讓誰管著,便讓誰管著,至於你們二房的事情,我也已經交代了,衣食住行,自理。”
見她還要說什麼,謝德音直接橫了她一眼。
“若是二嬸不服,不妨告到侯爺處。金子,送客!”
金子往二夫人跟前一站,二夫人下意識護著自己的手腕,那日在她手裡吃了虧,手腕可疼了好些天。
二夫人氣的鼻翼抖動,卻知道在謝德音手中占不到什麼便宜。
而且之前的事情已經惹怒了侯爺,再拿這點事過去煩他,隻怕他一個生氣,將他們都趕了出去。
二夫人隻能拉著三夫人憤憤不平的走了。
而此時,在得知兒子兒媳要伴駕去避暑山莊的王氏,心思活絡了起來。
她如今走不出這個院子,滿腔怒火無處泄,陸琳琅如今正是議親的時候,她作為母親不能出門,誰為她的女兒籌謀?
她想到那日給陸老夫人過壽時,攬月庭中那些夫人們說的話,心中蹦出一個想法。
她越想越覺得可行,若是這事成了,她將來不僅可以走出這個院子,在這個家裡面,也再無人敢對她指手畫腳,謝德音還得老老實實的受她磋磨。
“去把小姐叫來。”
她不能出去,叫自己的女兒進來總行吧?
陸琳琅這幾日過得也極其憋悶,原先她在自己的小姐妹圈子裡還算得臉,除了那幾個家事特别好的,其他人哪個不捧著她。
可是自從壽宴過後,所有人都不跟她來往了,便是有宴會,也都會排擠她。
用那些她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說著她搶嫂子的首飾,平陽候府謀算兒媳嫁妝,是個空殼子。
她覺得丟臉極了,恨不得整天在院裡不出去。
王氏這會喊她來,陸琳琅剛見到王氏便哭了起來。
王氏此時對自己心裡的那番謀算興奮不已,緊拉著陸琳琅的手道:
“哭哭哭,隻知道哭,不想著走出困境,哭有什麼用?”
“如今外人說三道四,女兒被排擠在圈子外面,如何走出困境!”
王氏的眼中閃著精光,盯著陸琳琅道:
“你想不想被你昔日的小姐妹高看一眼?想不想那些奚落過你的人將來見到你,隻能恭恭敬敬的行禮?”
陸琳琅止住哭聲,“女兒自然是想的,可是女兒要怎麼做?”
“隻要你攀上攝政王,隻要你攀上了他,便是大周朝除了太後之外,最尊貴的女人。你是我平陽候府的嫡女,這攝政王妃,也當得!”
陸琳琅被王氏的這一想法給駭住了,她完全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並非是攝政王不夠英俊,相反,他比起京中的世家公子都俊美不知多少。
陸琳琅之所以不敢想,是因為那人通身攝人的氣勢,便是偶爾有看到他,也都是仰望俯首的份兒。
“攝......攝政王他不會娶女兒吧......”
“謀事在人,便是他不想娶,也有法子讓他不得不娶。”
王氏貼耳根陸琳琅說著自己的籌謀。
陸琳琅聽後睜大了眼睛,隨後面色通紅,竟羞得無地自容。
“娘,女兒......女兒不敢......”
王氏緊抓著陸琳琅,眼神灼灼。
“攝政王他權傾朝野,當今太後和天子都要仰他鼻息,若你真能嫁給他,任誰見到你,都隻配給你行禮,你想要什麼,這天下的一切任你挑選。你可想清楚,你當真不想嫁他?”、
陸琳琅面色漲紅,可是王氏說的又讓她無比心動。
她腦海中去回憶那個男人淵渟嶽峙的身影,面色更熱了,心中也止不住砰砰跳著。
那樣大權在握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想擁有?她如今在京城貴族圈裡面已經很難再找到如意郎君了,便是找到了,又有幾個人能跟攝政王相比?
“娘,女兒想嫁!”陸琳琅信誓旦旦的說完又有些泄氣,“可是女兒根本接觸不到他,又怎麼製造機會?”
“你聽孃的,你這就去找周華月,嘴甜一點,並且許諾以後在家裡幫她一起對抗謝氏那個賎人,讓周華月幫你。周華月喊他一聲王叔,且又能出入太後身邊,她總會找到機會的,到時候若是成了,周華月也是受益者。”
陸琳琅越聽越動心,想此刻便去周華月的院子,跟她說這件事。
“讓周華月帶著你一起去避暑山莊,藉機製造機會,這個藥隻需一點點,便可讓人失去神智,你給周華月,讓她想辦法混到攝政王的吃食裡。待事成後,你隻管當著群臣的面說是被迫,哭著求太後做主,無需顧忌女兒家的矜持,若是能撞個柱子碰個牆則更好,有的是禦史大夫去參攝政王。”
陸琳琅被王氏說的雙眼晶亮,彷彿已經看到不久的將來,權勢富貴圍繞著她,還有讓她丟人的謝氏,也跪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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