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在。”
她上前恭順的行禮。
“陸琳琅是你們陸府的姑娘,如今做出這樣寡廉鮮恥,有失體統的事情,你作為長嫂,將她帶到這行宮來,非但不教導督促,還縱容她這般行事,你可知罪?”
謝德音跪在院中,態度更加的恭順了。
“太後孃娘訓誡的是,是臣婦無能,沒能儘到長嫂之責,由著華月妹妹偷偷將小姑帶進來而不自知,臣婦入住春錦閣,乃皇恩浩蕩,不敢與華月妹妹爭鋒,便偏居東廂房,春錦閣事物皆由華月妹妹做主,臣婦實在不知,望太後恕罪。”
周華月可是你太後一手教出來的,如今跟陸琳琅坑壑一氣,做出這般丟人的事情,還有臉來指責我?
太後一聽這個謝氏牙尖嘴利,竟然還敢反駁,心中怒火更旺了。
“周華月呢?把她帶過來!”太後此時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謝德音聞言,便知太後還不知周華月的事情。
“回太後孃娘,華月妹妹此時可能無法前來,昨夜裡華月妹妹小產,太醫忙碌半夜才救回了華月妹妹,此時華月妹妹隻怕還未醒。”
太後十分的驚訝,完全不知昨夜裡的事情。
蘇櫻在旁一聽,便想告訴太後實情,可是此時太後已經開口怒斥了謝德音。
“謝氏,哀家將華月好好的交到你的手裡,你答應哀家會好生照顧華月,你做了什麼,竟然害的她小產!”
太後此話一出,周戈淵微微皺眉,看向了謝德音。
她跪在院中,身姿羸弱,始終低著頭,便是答話也是恭敬柔婉。
周戈淵抬手,左侍衛上前,他交代了幾句,左侍衛便轉身退去。
院中其他人也看出了太後的故意刁難,周華月和陸元昌那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要怪也怪太後教養不利,養的周華月不知廉恥,怎能怪到人家正室身上。
偏偏謝德音此時溫溫柔柔的請罪,彷彿江南的水一般,溫和的沒有絲毫脾氣。
“臣婦知罪,是臣婦之責,未能照顧好華月妹妹。臣婦若知有今日之禍,便是華月妹妹進宮向太後孃娘進言臣婦的不是,也不應該由著華月妹妹的性子來,不給夫君納妾。這房中事華月妹妹容不得任何人,隻將夫君留在她的房裡,才造成了昨日之禍。如今華月妹妹小產,夫君又癱瘓在床,臣婦愧對太後的托付,愧對陸家長輩的教導。”
謝德音的話,將所有的錯處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卻又把事情說的明明白白的。
是周華月容不得妾室,不讓别人伺候,隻霸攔著男人在她的房裡。
還點明瞭,周華月這樣的貴妾,稍有不如意,便進宮告狀,太後這邊大家看的清楚,動不動就斥責謝德音。
謝氏這個原配夫人做的才是真的憋屈!
太後微怔,陸元昌癱瘓?
昨日發生了什麼?
此時蘇櫻低聲的說了一遍昨夜的事情,太後聽著周華月跟陸元昌行房時的醜聞已經傳遍行宮,此時氣的氣血翻湧。
她剛才這樣訓斥謝德音,現在竟然成了一個笑話!www..
而謝氏,明明可以說清楚昨夜裡發生了什麼,偏偏不說,當著周戈淵的面,這樣的扮柔弱裝可憐!
“華月好好的在哀家身邊,從無出格之事,怎到了你們陸府,便這樣的荒唐?還有這個陸琳琅,你們陸府的家風還真是好的很呐!若早知如此,便不該允婚,由著平陽候府去配商戶人家!”
她罵陸府,謝德音沒什麼感覺。但是最後那句,便是指著她的鼻子罵謝家了。
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後,自己不能頂撞,不管她罵的再難聽,自己都得受著。
謝德音餘光中看到坐在太師椅上的那人,墨袍玄衣,姿容凜貴。
他們都是一樣的人,都是那麼高高在上,看著匍匐在腳下的眾生如泥人一般沒有脾性,隻知謙卑恭順。
謝德音突然極輕極輕的笑了一聲,便是此時是跪著的姿態,脊背也悄然間挺直。
“太後訓斥的是,華月妹妹在太後跟前受教,入了陸府兩個半月,陸府上下無人不喜,如今腹中四個月的胎兒落了胎,著實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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