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道攝政王在江南舉事,長風將軍在定襄響應,也都紛紛再披戰甲,追隨而來,如今跟隨來洛水的,大多是曾經的暗衛。
敵營守衛還不及反應,便被割喉。
等著他們摸到中軍帳的時候,才被髮現,裡面有人大喊,兵力朝著這邊包圍了過來。
畢竟是少數博多數,少不了一番激戰。
一撥人去了河堤,一撥人來偷襲,兵力分散,他們的任務便是拖住大本營,王爺親自率人去了河堤。
隨著包圍圈的縮小,己方的劣勢越來越明顯,顯然敵方將領發現了他們的目的,當即大喊道:
“傳令河堤處,加快動作!”
緊跟著派兵支援而去。
留下來牽製敵軍的人傷亡越來越大,雨夜中,輕裝而來的他們,面對著敵軍的重甲,毫無施展空間。
在他們劣勢漸顯時,聽著一陣馬蹄聲伴隨著廝殺聲而來。
等著他們看到衝陣的是鐵騎軍的標誌時,瞬間血沸騰了起來。
“援軍來了,是鐵騎軍!是謝將軍!”
鐵騎軍,謝祁安,隨便拎出來一個,就足夠讓敵軍軍心大亂了,更何況這種情況。
一時間敵軍心生怯意,雙股顫顫,生了逃心。
等著謝祁安徹底將陣營衝亂之後,他看到了被親兵護著的統領,長槍所向,一槍穿心。
“賊首已伏誅,爾等繳械不殺!若是還有助紂為虐者,殺無赦!”
謝祁安此言一出,哪怕朝廷派來的兵力多,此時也大亂,紛紛放下武器,有意圖逃脫者,全部被擊殺。
“所有人,去河堤!便是人肉沙包,也得給我把河堤堵上!”
謝祁安說著,便率眾衝去了河堤。
此時的河堤已經岌岌可危,急雨之下,水位不停地上漲。
周戈淵眼看著河堤保不住了,思索片刻,道:
“毀了那處!”
所有人看了過去,那處河堤毀了,據守洛陽的關隘便沒有了,周戈淵打算以洛陽作為據點,反攻長安優勢也就沒有了。
“王爺,毀了那處,長安兵力順水而下,我方無力迎敵呀!”
周戈淵腮線緊繃,大雨早已將他渾身濕透,下屬們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隻聽著他沉聲道:
“這是軍令!”
“是!”
謝祁安趕到時,甚至來不及跟他說上一句話,便加入了決堤的隊伍。
所有人都知道,毀了這處,就能減少另一側水位的壓力,百姓和良田都能保住,隻是毀了一處軍事要塞。
曆史的洪流中,不會有人記得這樣一場洪水死了多少的百姓,隻會濃墨重彩的寫上你在哪場戰役中的表現。
沒了這個軍事要塞,反攻長安的速度便會慢下來。
兵貴神速,慢則生變,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
便是周戈淵第一次渡淮河時,在面臨淮河泄洪時,他更為在意輸贏和對戰爭勝利的追求,對於洪水淹沒了多少田地,毀了多少家園,那些奏報於他來說,不過是個數字。
時隔十餘載,再次面臨同樣的情況,他選擇了百姓。
此時追隨他的人才明白,如今的王爺,亦不再是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了。
終於,在子夜時分,堤口掘開,洪水崩騰而去,三軍歡呼。
而那個站在洛水堤岸上方的男人,看著滾滾而去的洪水,喉中哽咽。
“阿伯,你的家園,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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