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妱韞在旁喝著茶,聽她說完,沒忍住給了她一記白眼道:
“買宅子時我便與你說了,外城買個小院子,兩個丫鬟再配兩個粗使婆子便好,若你真心疼他,再花錢給他買輛馬車,雇個車伕。你這般大手筆的置辦了那宅子,金奴玉婢的使喚著,你那姑舅哥嫂可不得眼饞?進了家門就都是長輩,要端著敬著,稍有差池便給你扣個不孝的帽子。往日裡看你一副聰明模樣,卻生了個笨肚腸,放著舒坦日子不過,給自己請來幾尊大佛。”
謝德音聽著蕭妱韞的話,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怪不得王琅華稱讚她,如今看來,還真是個活的通透且主意正的女子。
“如今人來也來了,我也沒别的辦法了,我那婆婆開始聽著大嫂的唆使,學著大家族裡面給我立規矩,被夫君給阻止了,將府裡分開,他們在前院,我跟夫君在後院。往日裡便是去請安,也是夫君帶著我去,婆婆也不好給我難堪。”
謝德音安靜的聽著,突然覺得,這世間的夫妻,並非是天生就好的跟一個人似得,中間總隔著這樣那樣的世俗雜事。
“你今日的愁容又是為何?”蕭妱韞問著。
“就是昨日夫君外放的調令下來後,又是去明州這樣富庶的地方,我那婆婆便直說她兒子是魁星轉世,如今守得雲開見月明。她話裡話外都在說夫君去年娶我這個二嫁婦娶的太急了點,若是換到現在,必定是要娶雲英未嫁的高門千金。”
蕭妱韞嗬了一聲,直接道:
“她不會以為宋馳硯這外放的機會是文曲星保佑吧?若不是你們王家給力,讓他有機會走到攝政王跟前,攝政王慧眼識人,憑著他在翰林院修書一輩子,隻怕也得不來這樣的機會!”
蕭妱韞跟王琅華是自小的手帕交,所以說話非常直接。
王氏歎了口氣道:
“我婆婆昨晚上就張羅著要夫君的一個什勞子表妹隨著他去赴任,讓我留京待產,伺候公婆,前院的婆子說給我了,夫君這兩日在吏部忙著拿公文手續,我還未跟他提起。”
蕭妱韞抬手在她胳膊上打了一下。
“你傻呀,為什麼不跟他說?他的老孃他的表妹,就該他來解決,且你們是兩口子,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多少原本開始極好的夫妻,最後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成了怨偶。
你都是嫁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是豁不出去的?大不了再和離一次,日子總歸是自己的,自己活的舒心才是,管他什麼二嫁三嫁。
要我說,你直接跟他說,你要跟他一塊去赴任,帶著閨女一起走。若是他不同意,你就回孃家,省的留在京裡窩窩囊囊的受他們的氣。”
謝德音再次看了蕭妱韞一眼,心想,還是母親的眼光好。
謝德音此時都想問一聲:真的不考慮一下四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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