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菊娘歎了口氣,“老毛病了。”
自從兩年前,被董興旺弄斷腿後,她這腿走起路來是跛的,一到下雨天就疼。
程景默問:“去找醫生看過了沒?”
冬菊娘垂下眸子,喃喃的說:“看什麼看,我這把我骨頭死了也算了,我就是放心不下冬菊娘倆!”
程景默說:“嬸,會過去的,我以前活的那麼艱難,也熬過來了。”
冬菊娘灰心的搖搖頭,“隻要這男人在家,咱家就沒好日子過。”
程景默站起來說:“嬸,我過幾天再來看你,我也回去了。”
“哎,哎。”冬菊娘擺擺手說:“快去快去,好好哄哄你媳婦兒。”
這條路,於向念被程景默帶著走了很多遍,而且都是晚上。
雖然今晚光線很暗,於向念還是憑著能看得見的參照物,判斷出具體的位置。
她突然捂著肚子說:“冬菊,我肚子疼,想拉屎。”
冬菊:“···”
董興旺在前面幾步路的地方,轉過身,口氣不耐煩的說:“這裡沒有茅廁,你回家再拉。”
於向念捂著肚子,連身子都弓了起來,“不行不行,我憋不住了!”
“你們去前面等我,我去田裡解決!”她將胳膊從冬菊的胳膊裡抽出來,焦急的說:“你們去前面那個拐角處等我,你們在的近了,我不好意思拉。”
路兩邊都是田地,於向念跳進田裡,催促冬菊他們,“走遠一點!”
冬菊隻能朝前走去,她和董興旺並排的走著,董興旺罵罵咧咧的,“孃的!這娘們兒,事怪多!”
冬菊沒吭氣,垂著頭朝前走。
她知道,董興旺喝了酒,她最好當空氣,但凡說一個字,她都要招來一頓毒打。
可她的忍氣吞聲並沒有換的董興旺的仁慈。
一個家暴男想打人,可不在乎她說不說什麼。
他抬起手朝冬菊的後腦勺就是重重的一巴掌,“老子跟你講話呢!”
冬菊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眼前冒著星星,她悶哼一聲,捂著後腦,害怕的朝前跑去。
董興旺也小跑著跟在後面,兩人剛到拐角處,突然竄出來三個人影。
等冬菊反應過來時,董興旺不知道被什麼套著,躺在地上,三個人影拿著棍棒對他一頓亂打。
董興旺在地上翻滾著,嘴裡還嚷嚷著什麼。
可他被罩在裡面,完全聽不清他說什麼,隻是聽見嘰裡呱啦的聲音。
冬菊條件反射的想叫人,可在嘴張開的那一秒,聲音卡在了喉嚨裡。
她腦海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把董興旺打死了,她就不用過這樣的日子了!
下一秒,她拔腿就跑!
“哥,那騷娘們兒跑了!”一個男人說,“她肯定叫人去了!”
“先别管她,快打!”一個男人一木棒打在董興旺的身上。
董興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沒了聲。
三個男人瘋了一般的打,嘴裡還罵著:“你不是挺能耐!”
“敢跟哥幾個作對!”
“有本事站起來打啊!”
“···”
打著打著,一個男人說:“哥,不動了,不會是死了吧?”
“快跑!”
三個人影丟下手裡的木棍,飛快的逃離現場。
冬菊沒經曆過這樣的事,一邊跑一邊混亂著。
一下子希望董興旺被打死了,一下子又安慰自己,打不死,隻是讓他嚐嚐被打的滋味!
她一路狂奔,回到家。
冬菊娘看她神情慌張的樣子,問:“冬菊,你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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