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睿將電話還給傭人,傭人一臉緊張,低著頭,似乎是在等著齊修睿的責罰。
齊修睿擺了擺手:“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傭人一怔,似乎是沒有意料到齊修睿竟然全然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
她趕緊點了點頭:“好的好的,您早點休息,抱歉是我打擾了!”
說完,傭人逃也似的離開了齊修睿的房間。
門被關上的瞬間,齊修睿緩緩躺了下來。
躺在床上,齊修睿眉頭微蹙,顯得有些不適。
他輕輕地用指尖按壓著太陽穴,試圖緩解那股難以言說的不適感。
每一次按壓,他的眉頭都會不自覺地皺得更緊一些,彷彿在默默承受著某種隱形的難受。
希望他把藥留給沈瑤初,能讓她少一些這樣的不適。
齊修睿靜靜地躺在床上,任由時間緩緩流逝。
他的不適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減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疲憊和睏倦。
齊修睿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而深沉,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
————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齊老爺子身穿一襲深色唐裝,胸前繡著精緻的祥雲圖案,顯得莊重而不失威嚴。
齊老爺子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銀白色的髮絲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與他那深邃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整個人顯得精神矍鑠,
他緩緩走到車邊,每一步都踏得沉穩有力,彷彿歲月並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群裡通知坐進車內,司機恭敬地為他關上車門。
車內裝飾豪華而舒適,真皮座椅的觸感柔軟而細膩,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水味,令人心曠神怡。
齊老爺子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卻在車子緩緩開出去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略睜開眼,眯著眼瞄著車窗外,似乎是在期待和尋找些什麼。
果不其然,齊父齊母看起來一早就等在了門口。
見車輛開出齊家宅子,齊父齊母便上來攔住了車子。
副駕上的傭人回過頭來:“老爺子,要停下嗎?”
陽光透過樹梢,灑進車窗,落在齊老爺子臉上,他微微眯著眼:“不停下,還能撞死他們不成?”
聞言,司機立即懂了齊老爺子的意思,將車停了下來。
齊父齊母的臉上寫滿了焦慮與懇求,齊父上前一步,透過半開的車窗,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爸,請您稍等片刻,我們有事相求。”
齊老爺子眉頭一皺,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他沉聲說道:“我還有事要忙,沒有時間跟你們拉這些莫名其妙的家常。”
齊母見狀,急忙上前,語氣中帶著幾分哭腔:“爸,一切都是我們的錯,我也知道您忙,但這件事關係到小睿的性命,我們必須要過來求您出面!我不想失去我們的兒子,您也不想失去您的孫子吧?!”
齊老爺子聞言,臉色更加陰沉。他冷哼一聲,說道:“你們不想失去你們的兒子,但我是個失去了兒子的人。至於孫子,我沒有這樣的親人。”
齊父齊母對視一眼,心中一緊,他們知道,齊老爺子這樣就是在狠狠拒絕他們的求和。
齊父知道齊老爺子的性格,一旦他決定的事情,很難再改變。可這畢竟關係到齊修睿的生命……
齊父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爸,不管您怎樣懲罰我,我都願意接受。但求求您了,您幫幫我,也幫幫小睿……”
齊老爺子冷笑一聲,說道:“這幾十年,你又何曾想過我這個父親?!”
“爸……”
齊父這一聲聲哀求,讓齊老爺子心情更為複雜。
他惱道:“你不用再說了,我並不想聽。我還有事要忙,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裡糾纏。”
齊老爺子沉聲對司機說道:“關車窗,出發。”
車窗緩緩上升,車子也緩緩向前啟動,駛離了齊家宅子。
齊父齊母站在原地,目光中充滿了失望和無奈。他們知道,這次又沒能和齊老爺子談成,齊修睿的未來,仍然懸著……
*****
————
宴會的會場佈置得富麗堂皇,賓客們衣著光鮮,言談舉止間流露著各自的尊貴與地位。
齊老爺子步入會場,立刻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他沉著冷靜地與賓客們寒暄,舉止間透露出不容小覷的氣場。
齊老爺子站在原地,就有不少賓客過來打招呼敬酒。
宴會進行得如火如荼,儘管齊老爺子周身氣息微沉,卻仍是掩飾得很好,端著水迴應著大家的招呼。
看似與齊老爺子頗為熟稔的賓客突然湊上前來,關切地問道:“齊老爺子,聽說您孫子的病情一直不見好轉,連齊家都束手無策,這可如何是好?”
齊老爺子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他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沉聲道:“這是我家的私事,不勞外人費心。”
這位賓客似乎並未察覺到齊老爺子的不快,繼續道:“哎呀,齊老爺子,您可别這麼說。我們可都是關心您的。您孫子的病,有沒有考慮過請外面的專家來看看?說不定有什麼新的治療方法呢。”
齊老爺子聽了這話,心中的怒火更盛。他冷冷地瞥了賓客一眼,直接沉默不迴應。
賓客歎了口氣,自說自話:“不過齊家是醫藥世家,不輸於任何人,若是連你們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外面的專家又能有何作為……”
齊老爺子重重將手裡的杯子放在桌上,轉身便走,背影顯得異常決絕。
宴會繼續進行,但氣氛已經大不如前。
齊老爺子的離去,像是一塊投入湖中的巨石,激起層層漣漪,讓人難以平靜。
賓客們面面相覷,一時間議論紛紛。
有人低聲指責道:“齊老爺子和家裡人的關係真的不好,這人怎麼回事,連這種私事都敢在老爺子面前隨便提。”
“是啊,齊家雖然醫術高明,但家裡人的關係卻是個雷點,誰碰誰倒黴。”
“太不知趣了,怎麼能在這種場合問這種問題呢?”
那位賓客辯解著,但語氣中已經透露出一絲懊悔:“我隻是出於關心才問的,哪裡知道會這樣……”-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