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不知所措,“可您。”
江念芙的情況看來並不明朗,就這堪堪易折的身體,指不定半路折了
“扶我去。”由不得冬夏遲疑,江念芙美眸堅定,分明早有主意。
主仆扶持前往海晏堂,且至門前便被阻。
房中小廝目若寒冰,死盯前方不看人。
像是特地叫房中人察覺,不過二句話,小廝扯出十分力來。
“江娘子還請回,我家世子說過,日後凡是您乃至您身邊的人,都不必再來。”
屋內人聽見,轉動佛珠的手一頓,慣性使然,身體跟著一側。
江念芙聞言柔身顫顫,眼眶泛起紅來,尤其懊惱起來。
便是見也不讓見,姐夫是生要把路堵死了
“趕緊回。”小廝又加催促。
沒規沒矩的填房,連個名號都沒有的女子,且敢在此放肆?
“呀!你這是作甚?”
剛才要動身驅逐的小廝臉色大變。
原是這江念芙非但不走,反是咬牙跪地來了!
要曉得最近才下一通雨,地上又濕又潮,跪久了是要麻煩的。
底下寒咧叫江念芙瞬間嚶嚀吃痛,打小便生的一副好胚子,便是疼起來也是我見猶憐。
一旁的小廝是瞧見,各個眼中難說的晦澀,紛紛咽起唾沫來。
江念芙塌在地上,杏眸泛起淚兒,緊緊握著拳,便是學著十成十的功力往內喊。
嬌聲跟著痛意一起一伏,“念芙是曉得自己行事不端惹姐夫心煩。”
“念芙不懂事,是知錯了,怪我愚笨,也不知如何討您歡心,念芙今日便跪在這,隻等您原諒的好。”
非常人用非常法,沈修筠便是一座山她也得鑿過去,從落地沈家,她便再無選擇。
周圍小廝見江念芙如此,難免無措起來,瞧著是枚香軟易碎的玉,狠起來當叫人咂舌。
此時,海晏堂內。
沈修筠心煩意亂,撥動佛珠的動作幾番加快,雨後清涼下,他的額角處生生滴出一絲熱汗,其物滾燙,順著下頜角蔓延,熟悉的酥麻緩緩而至,生生像是人貼上一般,刹時,冷眸再無顏色。
靜
沈修筠剋製下再次刺向佛珠,直至疼痛方至,他終才尋回一絲清醒。
冷眸深邃不見底,沈修筠薄唇微啟,強做無視後速度念起佛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屋內人再無動靜,外處徹寒隨夜悄然而至,其餘眾人凍的發抖,更不虛說貼寒涼跪地的江念芙。
“娘子”冬夏小心輕喚,伸手想將江念芙從地上扶起。
小廝也怕事情難收場,艱難的吞吐詞彙,“别以為跪著便能叫人心軟,世子不吃這一套,快滾。”
此時已然過去一刻鐘,江念芙唇畔處發紫,軟身在寒風中搖擺,看著隨時便要倒下。
可她卻越發的堅韌,“道歉便得誠心,姐夫不出來便是沒有原諒我。”
“那念芙便再跪著,直到姐夫原諒為止。”
她說時喉間澀意難消,試圖放大的聲反越壓越小,直至全無。
海晏堂安靜的可怕,沈修筠再聽院外喘聲,心神再不得安寧。
眼尾處暗紅逐漸加深,沈修筠猛捏佛珠,怒喊堂前小廝,“叫他們滾。”
去何處都行,隻消不在他跟前便好。
佛心求無慾,絕不能因一女子斷了修行。
外面小廝才應下,老天爺偏是要看熱鬨一般,突然一聲炸雷,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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