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連翹肋骨處青紫淤血了好大一塊,手臂還在地上擦傷了幾處。
連翹還在昏著,沒有一點清醒的跡象。
“連翹,好連翹,不要睡。”
江念芙見連翹肋骨處傷勢格外重,怕是被踹斷了骨頭。
不敢自己貿然觸碰,隻能將連翹手臂上的幾處血汙漬仔細擦拭乾淨。
等江念芙已實在是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的時候,去江琳琅處請郎中的丫鬟才姍姍來遲。
聲音帶著哭腔:“娘子,我去請了,可,可姓周的媽媽說少夫人正在與少夫人母親話家常,好說歹說都不讓我進去,也不肯叫人通報。”
連翹躺在床前,臉色越發的蒼白。
江念芙咬了咬牙,叫這個丫鬟再去沈修筠處請一請。
“娘子,不知道嗎?世子爺剛剛在院中和二公子一起出門拜訪韓相公去了。此刻,不在府中。”
江念芙臉色一白。
剛剛?
那不正是自己剛才和連翹被沈書彥為難的時候?
難道剛才沈修筠也在那處長廊?
江念芙來不及多想,命兩個丫鬟看好連翹便自己匆匆向著江琳琅的院子中趕去。
日頭正烈,江念芙輾轉半日一直未進米食,胸口處還脹痛不已。
走了幾步就隻覺得自己也要昏倒了。
江念芙死死掐著自己的虎口,強撐著精神走到江琳琅的院子。
果然見周媽媽在門口守著。
“周媽媽,勞請您通報一聲。說我有事求見嫡母和嫡姐。”
周媽媽是一手將江念芙調教出來的,看向江念芙的目光不自覺的帶著輕蔑。
“三小姐,您是攀了高枝兒。可别來為難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夫人和大小姐許久未見,母女相見不過片刻,我這做奴才的怎麼敢進去打擾呢?”
江念芙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鄭月容和江琳琅從碧溪閣出來,已經一個多時辰了。
就算有再多的話要說,怕都已經說乾了。
再者,周媽媽在江家做主母身邊的掌事嬤嬤二十餘年,怎麼會不敢進去通傳。
多半是,剛才在長廊處沈書彥為難江念芙主仆的時候,鄭月榮和江琳琅就已經得了風聲。
現在故意避而不見。
江念芙拿不準是自己做了什麼讓鄭月榮江琳琅母女二人生氣的事情,二人想敲打自己才避而不見的。
還是她們隻是單純不想為了她,觸了沈書彥的晦氣。
江念芙強壓心中的怨氣,換上一臉甜笑。
避人耳目的將自己手腕的一隻銀鐲,褪下來塞進周媽媽的手裡。
“媽媽,念芙也是您看著長大的。人生在世誰沒幾個要求著的坎節兒。連翹那丫頭現在出氣多,進氣少了。求您老抬抬手,好歹為我進去說上幾句話。您在江家打點上下這麼多年,我嫡母最能聽進去您的話了。”
周媽媽到底也是自己當了母親的人,聽江念芙說連翹情況這麼嚴重,多少也有點動容。
周媽媽接過鐲子,心念微動。
江念芙見似是有門兒,趕緊摸索身上是否還有其他細軟。
剛把頭上的髮釵摘入手中時,江琳琅院子的門突然開了。
一身雍容的鄭月榮走了出來,面上一派慈笑。
“這鐲子周媽媽可以收了,但是郎中可不好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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