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直接把沈晚瓷歸到了無理取鬨中。
“這就巧了,我和許老正好在,要是節目組這邊方便的話,不如我們現在就上來看看?”觀眾席上,於館長和被點到名的許老站起來。
主持人:“……”
這能說不方便嗎?
先不提這兩人的身份,他們這個節目本來就是以鑒寶為主題,如今結果未出,台下的觀眾已經開始起鬨了。
她看向角落裡的導演,對方朝她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於館長和許老了,今晚這期的節目可真是精彩了……”
鑒定的結果有些漫長,但也並不那麼漫長,兩人將手中的青銅器放下,對視一眼後,於館長道:“的確是假的。”
觀眾席上發出陣陣唏噓。
被公開打臉,馬老師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這事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麼在這一行裡混,誰還敢找他鑒定:“於館長,敢問您從哪裡看出,這個青銅器是假的?”
“從哪裡看出,理由剛剛挽挽不是說過了嗎?是你們偏見,覺得她年紀小,經驗不如你們豐富,就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而是一味的固執己見,覺得自己認為的才是真的。”
電視機前。
這一反轉是紀思遠沒有料到的,他明明已經全都安排好了,為什麼會突然殺出兩個陳咬金?
他已經算好了,今天這節目一播出,沈晚瓷肯定會身敗名裂,她所有的聲譽都會化為烏有,一夕崩塌。
可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一切都在按著他的計劃走,就差了這最後一步……
難道真是上天助她?每次都這麼巧,能讓她化險為夷。
紀思遠猛的扭頭看向沙發上,全程情緒都毫無波動的薄荊舟:“哥,是不是你做的?你早就知道我想做什麼,所以提前找了許老和於館長去現場。” 他靠近他,聲音低到了極點,一字一頓的問道:“哥,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
薄荊舟抬頭,和他四目相對:“怎麼這麼問?我是忘記了什麼嗎?”
“砰。”
紀思遠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打翻了茶幾上的花瓶,碎片濺了一地,他居高臨下,一臉凶狠的看著他:“你别騙我了,你喜歡沈晚瓷,你别以為我不知道,哥,我不是傻子,你别把我當傻子耍,你騙不了我的。”
他情緒失控的在薄荊舟面前走來走去,赤著的腳踩在碎玻璃上,但他跟不知道疼似的,完全沒有反應。
很快,淺色的地毯就被他腳底溢位的血給染紅了一大片。
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薄荊舟,就這樣來回走了二十幾圈,也不知道是終於疼得受不了了,還是情緒控製住了。
他在沙發的邊沿坐下來,從衣兜裡掏出一盒藥,遞到薄荊舟面前:“哥,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對你發火,時間差不多了,該吃藥了。”
薄荊舟淡淡的掃了眼瓶身上的藥名,是上次他在咖啡廳給他的那種新藥。
見他隻盯著藥,並沒有伸手來接,紀思遠急忙道:“我換過了,那瓶弄撒了的,我已經扔了,這瓶是乾淨的,哥哥可以放心的吃。”
他打開瓶蓋,隨意的倒出來小半把:“不信你看,乾淨的,趕緊吃吧,吳醫生說吃了藥,哥哥的病就好了。”
薄荊舟猛的一揮手,將他手中的藥,連同藥瓶一起打飛了出去,穿上拖鞋起身:“我看,該吃藥的人是你,該看醫生的,也是你。”
這哪裡是病嬌,分明就他媽神經病,天天盯著他吃藥,潘金蓮都沒他這麼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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