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沒錢,但我可以給你們他親生女兒的聯絡方式。”她的手機在車上的時候就被收繳了,希望交警去事故現場能發現她失蹤的事。
男人沒接話,直接揪住她後腦勺的頭髮,將她的頭整個摁進了冰水裡:“視頻拍清晰點,通訊錄找出來,一個個發,我就不信沒一個願意借錢的,好歹是薄總的前妻,認識的朋友也該有很多有錢的。”
沈晚瓷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被嗆住了,在她要閉過氣去之前,又被人扯了起來:“還不還錢?”
“我沒錢。”
“媽的,還是個硬骨頭,老子今天……啊……”
話說到一半,那人突然慘叫一聲,鬆開沈晚瓷的頭髮捂住了自己的下半身,臉痛得都發白扭曲了,“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搞偷襲,把人給老子按住,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她!”
沈晚瓷的手被人按住,那人從旁邊的工具箱裡抽出來一把扳手,高高舉起……
千鈞一髮之際,緊閉的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
薄荊舟走進來,扳手已經落下了,他幾乎本能的伸手將沈晚瓷的手緊緊的護在掌心下……
隨行在身側的保鏢一腳將那人踹開,但即便如此,薄荊舟的手背也重重的捱了一下,刮破了一大塊皮,鮮血奔湧而出,滴落在沈晚瓷的手腕上。
薄荊舟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警察,很快將那群違法犯罪的垃圾摁在地上給製服了。
沈晚瓷的腦袋剛泡過冰水,頭髮濕淋淋的耷拉著,唇瓣凍得烏青,身上的衣服也被濺出來的水打濕了大片,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薄荊舟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手指插入髮絲,試圖用手掌的溫度讓她回暖,“受傷沒有?”
她搖頭,嗓子被冰水嗆傷了,幾乎說不出話來:“你怎麼來了?”
“有人報警說你被人綁架了,正好你之前報過交警,手機又打不通,他們就打電話聯絡了我。”
有警察過來錄口供,薄荊舟抬手拒絕了:“抱歉,內子受了驚嚇,身上又被冰水濕透了,等她緩過來,我再帶她去警局補錄。”
這不太合規矩,但沈晚瓷是受害者,她的口供也就是走個流程,警察見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也的確錄不了口供,便同意了。
……
禦汀别院,家庭醫生交給沈晚瓷一瓶傷藥後就離開了。
沈晚瓷低著頭給薄荊舟的手擦藥,剛洗過吹乾的頭髮十分柔順,隨著她低頭的動作垂落下來,拂過薄荊舟的手,有點癢。
沒傷到骨頭,但傷口看上去十分猙獰,除了那塊掉了的皮,周圍一大圈都青紫了。
沈晚瓷的聲音很低,幾乎聽不見,嗓子傷了,說話困難:“謝謝。”
薄荊舟挑眉,難得看她這樣乖順的模樣,有點想逗她。
不過還沒等他說話,沈晚瓷便又繼續道:“上次也是,謝謝。”
“什麼上次?”
“宋偉那次,我聽伯母說你被對方開車撞傷了。”
她幾天前問過聶煜城了,他說他當年沒有看到她求助的資訊,也不知道什麼宋偉,更不知道對方騷擾過她的事,至於後來她跟他道謝他沒回的事,時間太久了,記不清了。
薄荊舟靠著沙發,任由她在他傷口上塗塗抹抹,眉頭因為疼痛而緊皺著,“我好歹救了你兩次,就這樣口頭感謝一聲?”
“那你想要什麼實質性的感謝?”
薄荊舟垂眸,視線裡隻能看到沈晚瓷白皙的小半張臉,他開口,聲音冷淡,不辨真偽:“如果我要讓你做回薄太太呢?”
沈晚瓷沉默,幾秒鐘後她道:“我可以補償你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哪怕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但她要和他劃清界限的堅決依舊無損半分,薄荊舟的目光落在自己受傷的手上,心頭好像籠罩著某種濃稠的,窒息般的刺痛。
半晌,他才低笑了一聲,收回了自己還沒擦完藥的手:“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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