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聽的十分滿意,拉著薑舒的手邊走邊閒話。
走在後面的程錦初,看著薑舒的背影心中猶如烈火烹油般難受。
從頭到尾薑舒沒有說過她半句不妥,但眾人的態度已然表明瞭一切,足以令她羞憤無顏。
今夜的事讓她明白,侯府眾人的心她抓不住,沈母的心也抓不住,她唯一能抓住的,隻有沈長澤。
“夫君。”程錦初扭頭撲進沈長澤懷裡,低低啜泣。
沈長澤將她抱在懷裡撫慰,目光卻追隨著薑舒遠去。直到薑舒的身影沒入夜色再也瞧不見,他才不舍的收回。
“夫君,我是不是很沒用一點小事兒都做不好。”程錦初自責抽噎,哭的傷心欲絕。
沈長澤耐著性子溫聲安撫:“不怪你,你從未處理過內宅事務才會如此,往後遇事多請教母親和薑舒,便不會再出差錯了。”
程錦初不說話,隻一個勁的抽泣,抓著沈長澤的衣襟不鬆手。
沈長澤無法,隻得將她抱回攬雲院。
出了這樣的事,他也沒了旖旎心思,索性留在攬雲院哄程錦初。
至於薑舒,改日再去謝她。
這般想著,沈長澤便心安理得的擁著程錦初睡了。
“夫人,這麼晚了,侯爺怕是不會來了。”楮玉換上一支新燭,提醒薑舒别等了。
薑舒抬頭看了眼已近中天的月牙,讓檀玉關了窗戶。
“侯爺真是太過分了,求夫人幫完忙連句謝也沒有。”
“早知如此,夫人便不該管,讓他們同錦夫人鬨去。”
檀玉忿忿不平的嘟嚷。
楮玉嗔怪的瞪她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還嫌夫人不夠鬨心嗎。”
“我是心疼夫人。”檀玉委屈噘嘴,氣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見她如此,楮玉也不好再罵她,畢竟她說的也沒錯。
原本有些鬱結的薑舒,被檀玉這麼一鬨反倒看開了。
“行啦,彆氣了,往後日子還長著呢。”薑舒遞了塊帕子,讓檀玉擦眼淚。
檀玉接過,撇嘴道:“夫人就是心太軟,人太好了。”
薑舒搖頭,細細道:“且不說人命關天,便是隻要我們身在侯府,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若冷眼旁觀,當真出了什麼亂子,傳出去於我名聲也有礙。”
“再則,若因此引得心思不純之人生了怨恨歹心,埋下不可預料的禍端就得不償失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夫人做事自有考量,現下明白了吧。”楮玉戳了下檀玉的榆木腦袋,讓她少操心。
“你别戳我腦袋,會戳傻的。”檀玉不服氣的哼哼。
“就你那腦子,還能更傻”
“你說誰傻呢,你才傻……”
看兩人打鬨鬥嘴,薑舒忽然覺得有她們陪著,沈長澤來或不來,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翌日,薑舒讓楮玉送了一袋銀子給管事,做為劉婆子安葬費。
楮玉回來後告訴薑舒:“侯爺帶著錦夫人和少爺小姐出府了。”
薑舒在覈對嫁妝鋪子的賬冊,聞言撥算盤的手頓了一下,語氣淡淡道:“應當是去尋酒坊鋪子了。”
府中那麼多人得養活,程錦初想必十分著急。
這些年她雖沒有動過侯府一文錢,但府庫中有多少銀子她一清二楚。
她倒要瞧瞧,程錦初究竟有多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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