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隱約飄來:“還請黎姑娘勿要糾纏本王,如此,隻會徒增厭煩。”
……
吳明咬牙將黎窈灼扶起:“二姑娘,要不咱們還是另尋他法吧。”
黎窈灼垂眸:“如今陛下龍體垂危,除了他,無人能救二哥和大姐。”
“若連我都放棄了,還有誰會在乎哥哥他們?”
一連半月。
蕭寒淵總是能在各種各樣的地方看見黎窈灼,一盤糕點,一方硯台,一副名畫,她彷彿不知疲倦的出現在他身邊。
蕭寒淵有時會莫名心軟,可念頭一起,便頭疼欲裂。
長此以往,心中隻有煩躁。
與此同時,塞外邊境。
烈風呼嘯,卻吹不散空氣中的血腥味。
黑土遍地,枯草連天,卻有兩道身影,攙扶著立於天地之間。
黎長錚幾乎成了個箭人,鮮血不斷從他嘴角溢位,他看向身側的黎雲清,滿眼痛色。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黎雲清扭頭看他,胸前,一杆斷裂的長槍,當胸穿過!
她啞著聲開口:“我們、失信窈灼了……”
黎長錚頭耷拉著,卻沒有迴應。
黎雲清抬眸,看向金陵的方向,胸腔的苦澀比痛更難忍。
“原來,你真的會不管我……”
她覺得胸口處的疼好似少了許多,甚至也冷也感覺不到了。
黎雲清抬頭,看著天紛飛的雪低聲道:“長錚,你還記得……爹爹從小教我們的嗎?”
黎長錚嘴角滴著血:“將軍……視死如甘飴……”
黎雲清接道:“懍懍大節青史垂……”
恍惚中,她彷彿看見了威嚴的父親,面帶笑意和痛色朝他們走來。
黎雲清喃喃出聲:“長錚,你看啊,爹爹,來接我們了。”
臘月十七。
焦急的黎窈灼再次在長街上攔下了蕭寒淵的馬車。
這次不等她開口,馬車內便傳出蕭寒淵狠厲冷然的聲音。
“黎家女妄圖乾預政事,杖責二十!”
黎窈灼一怔,還未回神,就被侍衛按住。
“黎姑娘今日來的不是時候,王爺剛從護國寺為王妃祈福歸來,得罪了。”
說完,他們就將黎窈灼被拖到了一邊,開始杖責。
二十棍,棍棍到肉。
黎窈灼未痛呼一聲,幾乎能聽到自己咬緊的牙關打顫的聲音。
她看向馬車,卻隻看到車簾下,蕭寒淵那雙冰冷的眼。
她的眼眶陡然濕潤。
二十棍行完,黎窈灼疼的幾乎起不來身,可仍舊咬著牙,一步步爬到馬車前。
“求……攝政王,派兵支援邊境!”
蕭寒淵眼底血色頓起,他字字誅心。
“可以,隻要你跪在這裡告訴這些百姓將軍府殺害本王王妃,本王就應允你!”
黎窈灼僵住,喉間瞬間血氣翻騰。
這時,一個身影跌跌撞撞撲跪在黎窈灼身前。
看著吳明滿身狼狽,黎窈灼心底登時慌了。
“二姑娘,將軍跟大姑娘,回來了!”
黎窈灼緊繃的心一鬆,卻沒看見馬車內蕭寒淵眼底的那抹暗色。
她忍著撕心的疼,用力抓住吳明的手站起身來。
“他們都還好嗎?我的傷,千萬不要讓……”
不想回頭,就見兩樽黑沉的棺木迎面而來,當頭寫著大大的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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