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博涼終於發現他背上的傷痕,道:“聶將|軍受了這麼重的傷,怎不早說?”
聶君珩身上的衣物很難看出血跡,若不是沈博涼見地上淌著血,還不一定能及時發現呢!
聶君珩眼皮都沒掀一下,隻是定定地看著淩雪,淡聲道:“一點小傷
沈博涼道:“這可不是小傷,萬萬馬虎不得!下官這就給您上藥
說著,沈博涼連忙解開聶君珩的衣物,當看清他背上的傷口時,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哪是什麼小傷,這傷口都要看見骨頭了!可不是普通的小傷!”
傷口這般嚴重,他竟不聲不響,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沈博涼心想,這人莫不是鐵打的?
見傷口太深,幾乎橫跨了整個背部,沈博涼麪色凝重地道:“傷口太深,單是上藥恐怕不行,下官給您傷口縫合一下吧
聶君珩道:“好
沈博涼道:“不過,縫合的過程可能會很痛,將|軍需得忍一忍
“好
沈博涼隨即給他遞了一個布團,道:“將|軍若是強忍不住,可以先在嘴裡咬上這個
聶君珩道:“不必!”
沈博涼見他似乎真的能忍,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將銀針用明火燒過之後,便開始為他縫合傷口。
普通人若是被這種骨鞭所傷,恐怕早已痛得昏厥過去,更何況還要用針在傷口處來回穿插。
可聶君珩僅僅隻是皺了皺眉頭,嘴裡連哼都沒哼一下。
沈博涼道:“將|軍若是覺得痛,不必強忍著
聶君珩額間佈滿冷汗,他微微蹙眉,壓低著聲音道:“你動作快些,莫要驚擾到淩雪
沈博涼動作微頓,心中不免錯愕。
他這般強忍著痛楚,僅僅隻是為了不驚擾到夜淩雪?
這樣一個冷酷嗜血之人,在夜淩雪面前竟然完全判若兩人,對待夜淩雪簡直溫柔到了骨子裡。
沈博涼心中不免疑惑。
這個世人口中的冷麪將|軍,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思及此,沈博涼看向聶君珩的眼神逐漸複雜。
早在來時的路上,沈博涼便打聽清楚了前因後果。
魏旭忠設計綁架郡主,聶君珩直接帶兵闖入魏府,不但抗旨不尊,還直接手刃了魏旭忠,更是下令屠殺了魏府滿門!
血洗魏府,已然得罪了整個皇家,可他竟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守在夜淩雪身邊照顧,臉上更是看不出一絲驚慌。
沈博涼目光不經意看見放在矮桌上的聖旨。
明晃晃的聖旨,如今卻沾著血跡,看上去莫名瘮得慌……
聖旨下面還放著一個碩大的木匣子,殷紅的顏色也不知是放什麼的。
沈博涼與夜北承也算有了幾年交情,他自知聶君珩性格衝動,血氣方剛,難免做出瘋狂舉動。
皇上定然是不會輕饒了他的,說不定還會連累整個夜家。
思及此,沈博涼適時提醒道:“聶將|軍今日莫要忘了進宮面聖,如今您抗旨不尊,皇上定然勃然大怒,聶將|軍可想好應對之策?”
聶君珩道:“此事乃本將|軍一人所為!與任何人無關!等淩雪醒過來後,本將|軍自會親自進宮面聖!”
“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可殺魏旭忠,本將|軍至今無悔!”
正當這時,忽聞屋外有人喚道:“將|軍,世子回來了!”
聶君珩聞言即刻站起身。
沈博涼道:“傷口還沒縫合好呢
可聶君珩早已顧不上,他剛走到門口,夜淩霄便從外面推門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夜淩霄一臉陰沉,率先移開目光,往裡面看了兩眼,見淩雪面色蒼白的躺在榻上。他什麼也沒說,直接走了進去。
沈博涼連忙站起身。
夜淩霄站在床榻前,定定地看了淩雪好一會,而後轉身問沈博涼,道:“郡主傷勢如何?”
沈博涼轉頭看了聶君珩一眼,方才如實道:“郡主她……傷勢嚴重,能不能熬過去,且看這幾日能不能醒過來……”
夜淩霄沉默了半晌。
沈博涼道:“郡主福大命大,如今又有血蓮入藥,想必……想必不會有事的……”
夜淩霄沒說話,他轉過身走出門外,路過聶君珩身旁時,腳步微頓,面無表情地道:“你隨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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