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夜淩霄轉身離開涼亭,去了淩雪房中。
沈博涼一直候在門外,見夜淩霄回來,連忙站起身道:“聶將|軍從魏府還帶個人回來,方才下官去看了一下,那人傷勢雖然也十分嚴重,不過命算是保住了
夜淩霄道:“是何人?”
沈博涼道:“下官不知,隻知那人是將|軍帶回來的,聽說對郡主有恩,便一同帶了回來
夜淩霄道:“好,那便勞煩沈太醫將他一起救治一下
沈博涼道:“應該的說完,沈博涼便正打算轉身離開。
夜淩霄及時喚住了他,道:“沈太醫請留步
沈博涼轉身看向夜淩霄,道:“世子放心,郡主已服了藥,下官還會回來照看的
夜淩霄道:“聶將|軍也受了傷,你先去給他上藥吧
沈博涼道:“好,下官這便去
彼時,赤影走了過來,道:“世子,事關重要,王爺那邊……”
夜淩霄道:“先别告訴我爹!”
赤影不解:“為何?若王爺能回來處理,皇上定然不敢輕易怪罪
夜淩霄道:“我爹此次出行,最重要的是尋找雪蟾。若沒有雪蟾入藥,郡主體內的火寒毒無法根除
赤影擔憂地道:“可聶將|軍此次闖下大禍,皇上豈會輕饒?”
“他殺的可是魏旭忠!得罪的可是皇後
夜淩霄沉思片刻,道:“興許還有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
赤影道:“魏府滿門被滅,還如何迴旋啊?”
“依屬下看,即便皇上不敢輕易治罪,往後對聶將|軍也一定會有所忌憚的
夜淩霄抬眸看了眼天色,彼時烈日如火,萬裡無雲。
他道:“算算日子,白大人應該是今日抵京吧?”
這話像在問赤影,又像是自言自語。
赤影道:“白大人這幾年都在外遊山玩水,即便回來也忙不上什麼忙啊。退一萬步說,即便白大人真能忙上什麼忙,可如今不也還沒回來嗎?”
夜淩霄道:“那便不等了
說罷,夜淩霄轉身走進房間,看了淩雪一眼,而後拿上桌上的聖旨便出了房門。
赤影道:“世子,您這是要親自入宮面聖嗎?”
夜淩霄道:“去備一匹快馬,我即刻入宮!”
赤影不敢耽擱,立刻去準備了一匹快馬過來。
夜淩霄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剛要出發,忽又想起什麼,轉頭對赤影道:“告訴聶君珩,讓他好好守著郡主,若郡主再出任何岔子,我定饒不了他!”
話落,猛地揚鞭,駕著馬往皇宮方向馳騁而去。
……
此時的朝堂上,嘈雜之聲不絕於耳。
群臣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對聶君珩可謂是口誅筆伐。
皇帝坐在龍椅上,揉了揉眉心,隻覺得腦袋突突的疼,更多的卻是對聶君珩的惱怒。
他竟抗旨不尊,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膽敢屠殺魏旭忠滿門!
如今,他竟連早朝也不上了!
皇帝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摺,和殿上吵成一片的群臣,心中隻覺無比惱怒!對聶君珩的殺心也愈發強烈!
正當這時,夜淩霄步伐堅定地走進了大殿,身上的衣物還未來得及換,隻著一身便服,渾身裹著塞北的黃沙,一身風塵仆仆。
大殿之內,頓時鴉雀無聲。
群臣肅立,目光如炬地聚集在夜淩霄身上。
皇帝見他是一人前來,身後並沒看見聶君珩的身影,冷聲道:“聶將|軍怎沒來上朝?”
“如今,他竟是連朕也不放在眼裡了?”
此話一出,大殿上頓時又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徐閣老最先發話:“此人膽大妄為!違抗聖旨,屠殺魏府滿門!簡直是藐視皇權!罪大惡極!大有謀反之嫌疑!還望皇上即刻下令,收迴護符,將聶君珩處以極刑!”
“以儆效尤啊,皇上!”
他聲音洪亮,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引得群臣附議。
“此人殘暴嗜血,殺人不眨眼,今日他敢屠殺安遠侯滿門!明日,他便敢帶兵闖入皇宮!意圖謀反!我等身為臣子,豈能容他這般放肆!”
“還望皇上,將他的罪行昭告天下!即刻將他處死!”
群臣紛紛附和,一時間口誅筆伐,聲浪如潮,大殿之內,霎時充滿了火藥味。
皇帝見夜淩霄不發一語,隻是靜靜站在大殿中央,任由群臣憤議。
皇帝揮了揮手,大殿上頓時又安靜下來。
他問夜淩霄:“世子沉默不語,可是認同眾人的看法?要朕殺了聶君珩,以儆效尤?”
夜淩霄道:“怒微臣難以認同!”
皇帝面色一沉,道:“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想偏袒他不成?”
“難不成,朕非得等他帶兵殺上大殿才能治他的罪?”
夜淩霄面不改色地道:“臣今日上朝,並非是為了偏袒任何人!臣今日是為了狀告魏旭忠綁架郡主,重傷臣妹之事!”
“魏旭忠目中無人!藐視王法,多次派殺手行刺臣妹!”
“這次更是趁臣出征運送糧草之際,派人擄走臣妹,對她痛下毒手!致使臣妹身受重傷,命懸一線!至今昏迷不醒!”
“此等罪行!不知皇上該如何定奪?”
“這……”皇帝一時語塞。
徐閣老憤然道:“這是兩碼事!世子還是不要轉移話題的好!儘快讓聶君珩前來認罪吧!”
夜淩霄轉頭看著徐閣老,目光冷冽,無端端泛著一股殺意。
“怎麼?若閣老家中死個人,閣老也會如今日這般淡然處世嗎?”
徐閣老聞言,臉色一變,道:“你……你這是什麼胡話?”
夜淩霄冷哼道:“臣妹心地善良!濟世救人!從未害過任何人!可魏旭忠竟敢對她下此毒手!即便聶將|軍不殺他!臣也一定親手了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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