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既受了傷,就早點休息吧,主子不會怪罪你的。養好了傷才能伺候好主子,你說是不是?”
阿蓮連連點頭道:“多謝玉珠姐姐關心,玉珠姐姐也早些休息吧。”
玉珠將隨身攜帶的傷藥遞給阿蓮,道:“記住啊,早點休息,不必再等將/軍了。將/軍去了北苑,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呢。”
阿蓮點頭應下。
玉珠離開後,阿蓮也轉身回了房間。
不過,她卻並未急著休息,而是取了乾淨的衣物,去盥洗室洗了個澡。
聶君珩回到院中時,發現自己的房間正亮著燈。
他眉心微蹙,深如寒夜的眸子霎時染上了一層陰霾。
他抬腳上了台階,推開門一看,就見阿蓮正蹲在榻前為他整理淩亂的被褥。
聽見動靜,阿蓮轉過身,見是聶君珩,慌忙從地上站起身,隻是還不等站穩身子,便又身形不穩的倒在了床榻上。
聶君珩薄唇緊抿,陰鷙的目色中滲著寒意。
阿蓮驚慌失措地從床榻上起身,戰戰兢兢跪在了地上。
“主子,奴婢身子不適,方才未能站穩,弄臟了主子床榻,實屬無意,還望主子恕罪。”
房中空氣壓抑,阿蓮低垂著頭不敢正視他,瘦小的身子彷彿在微微發顫,像極了受了驚嚇的小獸。
聶君珩微微眯眼,冰冷的眼神打量著她。
不難猜到,她剛剛才從盥洗室沐浴出來。
一頭青絲濕漉漉地垂在肩頭,水珠正順著髮梢滴落,尤襯得她出水芙蓉,肌膚勝雪。
察覺到他打量的目光,阿蓮抬眸望著他,一雙眼眸泛著淡淡水汽,臉上亦是帶著幾分嬌羞與風情。
那模樣,還真是惹人憐愛。
“主子……為何這樣看著奴婢?”阿蓮輕輕咬了咬唇,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十分勾人。
“滾!”
臉上的神情凝滯,阿蓮滿臉震驚,一臉無措的看著聶君珩。
她乖順的跪在地上,眼裡含著淚光:“主子,奴婢做錯了什麼嗎?”
聶君珩大步走上前,將榻上的被褥一把扯了下來,用力的丟在了地上。
彷彿那被褥上被沾染了什麼肮臟的東西……
看著她親手鋪上的被褥被丟棄在地,阿蓮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一股涼意從腳底躥到了頭頂。
他嫌棄她!哪怕是被她碰過的被褥,他都萬分嫌棄……
眼淚從臉頰滑落。
阿蓮望著聶君珩,一臉委屈地道:“主子為何這般討厭奴婢,奴婢隻是想好好伺候主子,主子為何要這樣為難人?”
聶君珩冷眼瞧著她,眼裡情緒意味不明。
“沒規矩的東西,誰讓你擅自進屋的?”
阿蓮眼神微顫,她道:“奴婢隻是想給主子收拾房間,沒别的意思。”
聶君珩冷笑道:“衣不蔽體,披頭散髮的就來伺候本將/軍?以往在魏府,你便是這樣伺候人的?”
“奴婢沒有。”阿蓮紅著眼解釋道:“奴婢雖是做妾,可身子還是乾淨的……”說著,哭得梨花帶雨,聲音多少透幾分委屈:“奴婢知道,奴婢身份低微,主子厭惡奴婢也情有可原,可奴婢沒别的地方可去。”
“若非郡主收留,奴婢早已曝屍荒野。奴婢隻想報答郡主,還望主子不要再為難奴婢,讓奴婢在府中有個落腳之地……”
聶君珩走到阿蓮身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道:“你要明白,若非看在郡主的面上,你早就死在了我手裡!”
聞言,阿蓮徹底愣住。
聶君珩無視她眼裡的震驚與恐懼,道“以後沒我的準許,不準擅自進屋,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奴婢……奴婢記住了。”
“滾!”
阿蓮離開後,聶君珩轉身便去櫃子裡取了一套嶄新的被褥鋪在了床榻上。
他吹熄了火燭,躺在榻上漸漸沉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忽然被人扣響。
聶君珩緩緩掀開眼簾,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他沒迴應屋外之人,隻睜著冰冷的眸子透過夜色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後來,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道身影緩步走到床榻前,最後在他面前站定。
似在猶豫著什麼。
夜色下,誰也看不清誰的臉,唯有彼此的呼吸此起彼伏,在這靜謐的房間中格外清晰。
隨後,那人彎下身子,對他緩緩伸出了手。
聶君珩眉頭緊鎖,看著那隻手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他忍無可忍,猛地擒住對方手腕,將人拽倒在了床上,而後,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另一隻手狠狠扼住對方脖子。
手指猛地蓄力,夜色中,有清脆的骨折聲響起。
“阿……阿弟……”
淩雪不住地拍打著聶君珩的手,艱難出聲……
聶君珩神情一怔,慌忙鬆開了手。
“阿姊!”
“咳咳……”
淩雪如獲新生,她無力的躺在床榻上,痛苦的咳嗽起來,眼淚都咳了出來……
方才,她差點就要被掐死了。
他當真是下了死手……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