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她那一向冷酷的阿弟果真對眼前的姑娘生了情愫,所以對她格外不同?
想到這,淩雪心裡劃過一抹複雜的情愫,她抬眸看著聶君珩,道:“那……那你還要她嗎?若你不想留下她……”
“既是阿姊送過來的人,那便留下吧。”
淩雪一愣,一時竟忘了反應。
她話都還未說完呢,他竟迫不及待的就將她留下了……
說不出心裡是何滋味,淩雪看著阿蓮道:“那你便留下吧。”
阿蓮破涕為笑,她感激地道:“奴婢不會辜負郡主期望,奴婢會好好照顧主子的。”
淩雪淡淡笑了笑,道:“好,若有不明白的地方,玉珠會教你的。”
最後,淩雪看著聶君珩,道:“沒什麼事,那我先想回去了。”
聶君珩隻是靜靜看著她,良久才道:“好。”
淩雪莫名有些失落。
這幾日,他都不曾主動來找過她,若不是今日藉著這幌子來找他,他約莫是不想見她的。
如今,既給他找到了稱心如意的丫鬟,她再留在這也無趣,倒不如早早離開的好。
思及此,她抬腳便往門外走去。
“等等。”
手腕被人擒住,淩雪腳步一頓,一臉不解地看向聶君珩。
聶君珩垂眸對阿蓮道:“出去。”
阿蓮微怔。
聶君珩語氣驟冷,沉聲道:“讓你出去!”
阿蓮回過神來,不敢有片刻遲疑,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阿蓮一走,房間內便隻剩下淩雪和聶君珩兩人。
“怎麼了?”淩雪問。
聶君珩反手將房門掩上。
他轉身,抬腳走向她,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最後,他站在她面前,目光定定看著她,語氣不辨喜怒:“此次前來,阿姊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自然有想對他說的。
她想問問他,這幾日為何總是避著她,問他為何總是早出晚歸,問他是不是真不願意搭理她了……
有太多想問的,可真面對著他,淩雪倒不知該從何開口了。
見她不說話,聶君珩一寸寸逼近,屋內光線也雖隨之忽明忽暗,淩雪抬眸望著眼前的男子,他身形高大,看向她的目光虎視眈眈。
像一頭野獸,盯著獵物。
這樣的眼神讓她心口一陣陣發顫,。
她總覺得,昔日那個乖巧聽話的阿弟變了,變得有些陌生,還有,總是無故讓她心悸……
就好比現在,她的心就莫名跳得很快……
“阿姊怎麼不說話?”
他將她逼至牆角,高大的身影將瘦瘦小小的她徹底籠罩。
淩雪後背緊貼在牆面上,可面前的男子還在逼近。
她終於忍不住,伸出雙手抵在他胸前,可他灼熱的呼吸還是猝不及防落在她臉上。
耳邊傳來咚咚咚的心跳聲,一時間,她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臉頰透出一抹淡淡的緋紅,淩雪仰頭望著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他俊美無暇的面容此刻無比清晰的倒映在她眼裡,一時間竟讓她恍了神。
其實,淩雪一直都覺得,她的阿弟生得很好看。
不同於蘇敬亭溫文爾雅的好看。
也不似爹爹那樣豐神俊朗。
更不像義父,生了一張人見人愛的翩翩公子相。
他的好看與眾不同,是單看一眼就能讓人深陷其中,卻又不敢直視的美。
興許是他天生異瞳,所以世人才不敢直視他。
可淩雪卻覺得,哪怕是這樣一雙令人畏懼的異瞳,鑲嵌在這樣一張臉上,也是極為好看的。
一時深陷,她竟忘了移眼,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他。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從他眼底看到了一縷翻湧而上的暗色,轉瞬即逝。
她喃喃道:“這幾日,你為何總是避著我?”
聶君珩微微挑眉:“避著你?我何時避著你?”
淩雪道:“那你早出晚歸,都在忙什麼?”
聶君珩道:“忙公務,並不是刻意避著阿姊。”
聽到這,淩雪積壓已久的陰霾竟在瞬間消散。
這時,聶君珩問她:“那阿姊呢?”
“這幾日不來找我,是因為心裡有了旁人,所以容不下我了嗎?”
“旁人?”
淩雪不解,這話該從何說起?
聶君珩也不打算跟她繞彎子,憑空冒出的蘇敬亭已讓他幾日未曾睡過好覺了!
他問她:“阿姊可是真看上了蘇敬亭?”
“怎麼會?”淩雪沒有片刻遲疑地道;“蘇大人為人清廉,我隻是不討厭他,可遠遠談不上喜歡。那日,我已經將話同他說清楚了。”
聞言,聶君珩沉悶的心情豁然開朗。
“阿姊當真不喜歡他?”
淩雪道:“當然不喜歡。”說罷,她又語重心長地與聶君珩道:“可那日你行事為實在太過魯莽,你不該傷他。好在蘇大人為人慷慨,並未與你計較……”
“我的錯,我給阿姊賠不是。”
不等她話說完,聶君珩開口將她打斷,說話間,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支髮簪。
淩雪看著他手裡精美別緻的髮簪,道:“你哪來的簪子。”
聶君珩道:“我特意買的。”
淩雪道:“給誰買的?”
她不自覺想到阿蓮。
他果真待她與眾不同,竟還為她特意買了簪子……
他都沒送過自己簪子呢……
正當她黯然神傷時,那支簪子忽然穩穩别在了她發間。
淩雪怔愣地望著他。
聶君珩勾了勾唇,溫聲問她:“阿姊可喜歡?”
“給我的?”
“除了你,還會有誰?”
她看著面前的男子,莫名的情愫在淩雪心底蔓延,像一條滑溜溜的小蛇,直往她心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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