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狼人神色冰冷,他們一人負責掰開雪狼的嘴,一人將木桶裡的黑色藥液一股腦灌入雪狼的嘴裡。
直至三隻雪狼都喝完了藥,幾個北狼人方才離開馴獸場。
夜北承靜靜看著這一切,眉間微微蹙起。
他繼續看著,一種不詳的預感卻越來越強烈。
片刻功夫,馴獸場的三隻雪狼忽然變得精力充沛,它們嘶吼著,不顧一切地向對方撲去。
一隻身受重傷的雪狼像是渾然忘記了疼痛一般的,凶猛無比的撲向另一隻雪狼。
尖牙瞬間刺穿了雪狼的脖子,利爪頃刻劃破了對方的肚子,它眼中凶相未退,依舊將對方死死咬住,一陣撕咬拖拽,場面慘不忍睹。
直到最後,整個馴獸場內隻剩下它一隻,剩下的一隻也慘死在了它利爪之下。
它目光猩紅如血,不知是徹底失了理智,還是被什麼東西所折磨,忽然仰天長嘯,痛苦地嘶吼著。
這時,北狼人再次進入場內,用鐵鏈拴住它的四肢,將它趕進一個鐵籠子裡,拖出了馴獸場。
夜北承彷彿猜到了什麼,沉思一瞬後,迅速跟了上去。
負責押送雪狼的北狼人並未察覺身後有人,拖著雪狼徑直來到一處宮殿入口。
這裡戒備森嚴,圍牆高聳,入口處更有重兵把守。
夜北承蟄伏在一處屋簷下,見那兩名北狼人正與守門的侍衛低聲交談了幾句,侍衛聽後,看了看鐵籠子裡的雪狼,二話不說便打開身後的鐵門,將他們放了進去。
隨著鐵門的開啟,裡面立刻傳出幾道狼嚎聲,看樣子裡面定然關押了許多這樣的雪狼。
夜北承不再停留,他轉身來到另一處宮殿。
方才,他記得那兩名北狼人便是從這裡出來的,說不定,這裡藏著北狼人搶奪而來的所有毒藥!
殿門外依舊守著兩名侍衛。
夜北承飛身而下,身影如魅,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侍衛身後。
侍衛似有所感,紛紛轉過頭去。
不料還未看清來人,脖子便被一隻大掌狠狠扼住。
夜北承不帶絲毫猶豫,直接伸出雙手,扼住兩名侍衛脖頸,手指一緊,頃刻間就擰斷了對方脖子。
他扶住兩具屍體,用腳踢開房門,進門的瞬間也將兩具屍體一併丟了進去。
進入房間後,他反手將門合上,目光如炬地掃視著殿內的一切。
隻見大殿中央正擺放著一個偌大的爐鼎,爐鼎下炭火烈焰,爐鼎內不知在熬煮著什麼,裡面的液體漆黑一片。
液體在炭火的熬煮下不斷翻滾,發出刺鼻難聞的氣味。
夜北承目光掃視一週,發現殿內還陳列著許多藥櫃和抽屜,抽屜上寫了各種藥物名稱,皆是些毒物!
夜北承薄唇緊抿,快速走上前翻著所有的抽屜。
然而,無論他如何翻找,就是沒有找到雪蟾的蹤跡!
夜北承眉頭緊鎖,目光不由看向爐鼎內的黑色藥液。
難不成,北狼人已經將雪蟾入藥了嗎?
正當這時,殿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此地不宜久留!
夜北承迅速從桌上拿起一個瓷瓶,並將裡面的藥丸全部倒了出來,而後快步來到爐鼎旁,將裡面的藥液盛了一部分封存在瓷瓶內。
此時,殿外的腳步聲已然逼近。
“怎麼回事?負責看守的人呢?”
話落,殿門被人一掌推開。
隨著殿門大開,一龐然大物忽然迎面襲來。
站在最面前的侍衛來不及躲閃,被巨大的爐鼎撞飛數米,滾燙的藥液全部傾灑而出,將數名侍衛燙得不斷慘叫。
巨大的動靜瞬間驚擾了其他的侍衛,他們大喊道:“有刺客!立刻封鎖宮門!”
夜北承卻懶得與他們周旋,用長劍在一眾阻攔的侍衛中迅速開出一條血路,飛身上了屋頂。
等到大批援兵趕到,夜北承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夜色中,無影無蹤,無跡可尋!
看著被打翻的毒液,為首之人怒不可遏,當即下令道:“封鎖城門!全力追捕!”
命令一下,大批北狼人立刻衝向宮門,想要攔截夜北承。
然而,他們早已來不及,夜北承駕著馬,早已出了城門!
一夜奔波,夜北承回到溟州,這裡是距離北狼國最近的地方,隸屬北狼國與大宋的交界之地。
玄武見夜北承回來,立刻上前道:“王爺,您終於回來了
夜北承摘下臉上的面具,看向玄武道:“王妃醒了嗎?”
玄武道:“王爺放心,王妃在裡面,屬下一直守著呢
“好
玄武道:“王爺可找到雪蟾了?”
夜北承搖了搖頭,道:“沒找到,晚了一步
說完,夜北承轉身正欲進屋。
玄武道:“王爺,還有一事
夜北承頓住腳步,轉身看向玄武,道:“何事?”
玄武慌忙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呈給夜北承,道:“這是京中寄回的書信,”
“王爺先前讓屬下調查聶君珩身世之事,已經有了新的線索
夜北承將書信拆開一邊看一邊聽玄武細說。
玄武道:“據探子回報,聶君珩的母親確是難產而死
“探子找到當年負責接生的產婆,可產婆卻說,當年聶君珩母親誕下的乃是一個女嬰,且一出生便夭折了!”
“聶將|軍恐怕並非那對夫妻的親生兒子……”
夜北承微微蹙眉,他將書信放入懷中,語氣如常地道:“好,本王知道了!”
玄武道:“王爺……還需繼續調查嗎?聶將|軍的生母還未查到
夜北承道:“不必了說完,夜北承推門便進了房間。
房中漆黑一片,未曾點燈,夜北承取出火摺子將燭台上的蠟燭點燃,整個房間頓時一片通明。
潛入北狼皇宮前,夜北承不想讓林霜兒擔心,便點了她的昏睡穴。
如今他已安然回來,她卻還未甦醒。
夜北承來到床榻前,想要看看她是否睡得踏實。忽見她眉心緊鎖,額間冒出涔涔冷汗,似乎十分痛苦。
夜北承面色霎時一變,連忙俯身將人扶起,語氣擔憂地喚她。
“霜兒,霜兒,你怎麼了?”
“醒醒
他喚了許久,林霜兒方才從睡夢中甦醒過來。
見林霜兒醒來,夜北承方才鬆了口氣,他問她:“怎麼了?可是又做噩夢了?”
林霜兒情不自禁地捂著心口,神色難掩痛苦。
她道:“不知為何……我心口這兩日總是無端端泛疼,尤其今日疼得厲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夜北承將人擁入懷裡,溫聲道:“沒事,有我在
林霜兒總覺得不踏實,她道:“夫君,你說是不是淩霄和淩雪出了什麼事?我心裡總覺得很不踏實
夜北承微微蹙眉,這幾日他倒是有收到夜淩霄寄過來的書信,並將朝中局勢一併告知給了他。
可書信中並未提及其他事!
更何況,白譽堂已回京,有他幫扶,定能穩住朝中局勢!
思及此,夜北承道:“不會有事的,白譽堂已回京,有他在,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夜北承心中即便有所擔憂,可如今北狼人虎視眈眈,正四處蒐集毒物煉化雪狼,恐會危及整個大宋!
眼下他已查到一些眉目,若此時離開,無異於前功儘棄!他隻怕北狼國會成為第二個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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