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朱標沒問,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因為自己父皇對宋隱心存忌憚,懷疑的種子已經播下,終有一天會爆炸。
這就是帝王心術的弊端,幾乎不敢相信任何人。
但凡是感覺到有危險,也寧可錯殺,絕不放任。
“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將此事處理乾淨。”
朱標連忙表明立場,縱然知道朱元璋對宋隱心存忌憚,身為太子的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知道此時自己能做的就是好好學習宋隱的本事。
朱標雖然沒有辦法解決此事,卻也知道宋隱那麼精明的人,應該也早有所察覺才對。
至於以後朱元璋和宋隱的關係會如何收場,朱標無法左右。
大寧府危機看似暫時得到了遏製,卻沒有完全消除。
通過抬高糧食價格,寧王不得已將自己所有囤積的糧食全部拿出來進行週轉,同時耗費巨資購買高價糧食。
因而讓他籌謀了多少年的造反計劃化為泡影。
但事情並沒有結束。
造反一事無比嚴重,雖然還沒有開始行動,但是朱元璋已經得知此事,那麼跟真正造反也沒有多大區别了。
現在,朱元璋將善後的事情交給朱標全權負責,算是對寧王很大的寬恕。
否則,由朱元璋自己來處理,那麼寧王下場絕對很慘。
朱標此時卻猶豫不決。
大寧府糧食問題已經初步得到解決,但鐵器要如何解決,卻是一個大麻煩。
朱標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停地思考著。
自古以來,帝心難測。
哪怕朱標身為太子,也幾乎猜不出朱元璋的心思。
以朱標對朱元璋的瞭解,縱然造反的人是藩王皇子,朱元璋也不會心軟放過。
哪怕留一條活路,但下場也絕對很慘。
現在,朱元璋卻把寧王造反一事交給朱標來處理。
甚至還淡化此事,更是不停地強調自己要跟宋隱多學習。
朱標明白,自己和朱元璋差距極大,特别是在治理的手段上。
又或者說,其實這些都是朱元璋為了考驗朱標,才作出的決定。
藩王造反這件事情,跟平日裡處理國事不同,朱標如何處理,朱元璋也在持續關注中。
江山遲早要交給朱標的,朱標坐上龍椅後,面對這些手握兵權卻想造反的兄弟,他會如何做?
雖然現在藩王製度有了很大改革,但不能肯定就無人覬覦皇位。
寧王想要造反,這事不正好印證了這一點嗎?
朱標思忖了很長時間,才明白朱元璋良苦用心。
身為一國之君,運籌帷幄間掌控全域性,這是他必備的能力。
帝王心術也是為了集中皇權。
朱標雖然明白這點,但是如何處理大寧府事件,他還在猶豫。
宋隱教給他如何運用統計學來判斷和預測事情,讓他眼界大開。
他更沒想過,其實治理國家,整治造反竟然會如此簡單。
僅僅一個調控,就可以將謀劃了多年的造反扼殺在搖籃中。
這手段簡直匪夷所思!
朱標很慶幸,大明有宋隱這個能臣。
隻是他思前想後,始終想不出來,能夠完美解決大寧府鐵器的解決辦法。
他總不能跑去大寧府,讓寧王把鐵器上交朝廷吧?
那樣一來,豈不是告訴寧王,他的造反計劃,朝廷已經知道了。
那時隻會讓已經緩和的局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毋庸置疑,朱標很想儘量減少損失,想要減少這件事情的影響。
再三思忖後,朱標決定還是去請教一下宋隱。
朱標到達戶部時,戶部官員都在緊張地忙碌著。
“殿下來了,是找宋大人嗎?宋大人在後院。”
歐陽強看到朱標,指了指後院的方向。
這幾天朱標都過來跟宋隱學習,所以眾人都覺得朱標隻要來戶部,就是來尋宋隱的。
朱標點了點頭,熟門熟路地向後院走去。
果不其然,宋隱正躺在躺椅上小憩。
看到宋隱在閉目養神,朱標也沒有打擾,見桌上有報表,於是拿起來查閱。
一看卻是大寧府的統計表,隻是奇怪的是,這是兩份截然不同的報表。
其中一份他之前已經看過了,另外一份跟前一份的數據不一樣,物價正常。
看到兩份截然不同的統計表,朱標很好奇。
難不成宋隱已經想到了完美的解決辦法了嗎?
而且還知道自己會去而複返。
雖然朱標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宋隱的提示,但是看到宋隱還在閉目養神,他按捺住性子,靜靜等待。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朱標不急不躁,沒有驚擾宋隱。
許久,突然耳邊傳來了宋隱聲音,“殿下遇事不慌,而且不驕不躁,不錯。”
朱標看到宋隱醒了,連忙站起來對他拱手行禮,“見過宋師。”
“宋師,我想請宋師指點迷津。”
宋隱卻對著他擺了擺手,“之前跟你說過的統計學你都學明白了嗎?”
宋隱沒有順著朱標的話詢問,而是問了他另外一個不相乾的問題。
宋隱覺得自己的重心是教導朱標,至於藩王造反要如何解決,這些事情他懶得理會。
宋隱轉移了話題,朱標雖然有些驚愕,卻還是點頭回覆,“明白了,就是通過收集整理,然後再進行分析跟預測,並通過相關數據來調控。”
宋隱點了點頭,“不錯,可重點還是要知道如何把這些數據運用起來。”
“統計很簡單,關鍵是要如何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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