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走進禦書房時,身體挺直,精神抖擻,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非常好。
甚至臉上,還透著一股誌在必得的自信。
看到李善長進來,六部尚書和內閣大臣,都好奇地打量著他。
看到禦書房內各部尚書都在,李善長才不甘願地施禮,“老臣李善長,見過皇上,見過太子殿下。”
他施禮時態度端正,收斂了日那股驕縱的態度。
隻是這些都是做做樣子而已,以此來迷惑各部尚書,讓他們覺得自己並沒有盛氣淩人。
同時也是向朱元璋示弱,向朱元璋表態,他還是很尊敬皇權的。
可以說,李善長為了達到他此行的目的,既耍心眼又算計人心。
殊不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李善長的嘴臉,隻換來朱元璋的連連冷笑。
幾十年交情的情義,他早就看透了李善長的嘴臉。
“韓國公,因何事求見啊!”
朱元璋假裝不知道李善長來意,明知故問。
李善長此時此刻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當即把在朝堂上的那套說辭又說了一遍。
“皇上,雖然有些勳爵已經返鄉,但是還有許多年邁的開國功臣,也是時候讓他們歸隱頤養天年了。”
“老臣覺得,他們如此有功於大明,朝廷理應給足賞賜,保證他們歸隱後,生活無憂。”
“如此一來,才不會讓替朝廷鞠躬儘瘁的功臣寒心。”
“老臣建議,就按照老臣在朝堂上說的那些條件,給予他們良田和佃戶,以及國企生意也交由他們來打理,讓他們安享晚年。”
李善長此時的態度,就跟當日在朝堂上那般的堅定。
彷彿他口中的這些勳爵,一生兩袖清風地替大明做牛做馬,所以朝廷理應重獎他們。
至於他們做儘的那些壞事,彷彿沒有發生過。
不過,李善長這卑鄙的嘴臉,在場的人也都見怪不怪,反而是更多的憤怒。
不等朱元璋開口,內閣官員忍無可忍的道,“韓國公,你不覺得自己索要的太多了嗎?”
“大明的田地基本上都分配給百姓,你開口就要良田千頃,你也不怕一口撐死?”
內閣官員忍李善長很久了,一開口就不客氣。
李善長無視內閣官員,繼續跟朱元璋交涉,“皇上,難道對大明功臣,也要那麼苛刻嗎?”
“他們為大明發光發熱了一輩子,讓他們得以安享晚年有那麼難嗎?”
“當年他們跟著皇上浴血奮戰時的奮勇,難道皇上也都忘了嗎?”
李善長這些話,語氣裡已經多了些威脅的意思。
就隻差公然辱罵朱元璋膽敢說一個不字,就要做好了承受千古罵名的準備。
李善長咄咄逼人,可是朱元璋卻根本不為所動。
宋隱搖頭笑了笑:“韓國公,你還真是自以為是啊!”
“你敢當著天下人的面,說你們的功勞,比那些用性命換得你們安全的將士高嗎?”
“你們是開國功臣,那麼千千萬萬將士呢?他們就不是開國功臣了嗎?”
“你好意思竊取千萬將士的軍功為自己添光,好意思獨享將士們福利?”
“而且,大明早已經取消佃戶,可是你還打算讓朝廷給你們佃戶。”
“怎麼?你是打算跟朝廷對著乾,還是打算自立為王?”
“還國公呢?這話你也敢說出口,也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宋隱這話可比內閣官員重多了,說得李善長當場怒容滿面。
“閉嘴!”
“老夫與皇上商議,何曾輪到你們多嘴?”
“宋隱,你别忘了自己身份。”
李善長怒氣沖天地怒指著宋隱狂罵。
朱元璋遲遲不同意他的條件,就已經讓他無比氣憤了。
想不到還被這些身份地位比他低的官員說三道四,他怎麼可能忍得住。
看到李善長已經被激怒,宋隱任由他破口大罵,不再與他爭執。
李善長罵累了,這才轉向朱元璋,“皇上,難不成你也要跟我們這些老兄弟一刀兩斷嗎?”
“難道你也不再顧念我們的情義嗎?”
李善長不停質問,沒有一點臣子對皇帝的尊敬。
他看著眼前的局勢,知道今日是他最後的機會。
如果爭取不到待遇,或許他們就麻煩了。
所以,李善長越發強勢,逼也要逼得朱元璋同意。
朱元璋一直等到李善長閉嘴,這才冷冷地開口,“李善長,你沒有長耳朵嗎?”
“你有什麼資格讓朕賞賜你們田地?”
“這些年來你們貪汙的還少嗎?”
“田地是屬於百姓的,你覺得自己比百姓還要重要嗎?”
朱元璋不開口則罷,一開口就直接否定李善長的話。
現在連百姓對朝廷都充滿了凝聚力,李善長他們這些朝廷的蛀蟲,有什麼臉朝朝廷伸手。
朱元璋的態度非常明確。
讓朝廷拿百姓的田地去賞賜李善長這些人,門兒都沒有。
大明取消了壓迫百姓的佃戶政策,受到百姓的熱愛,更令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
李善長卻要讓大明恢複萬惡的佃戶製度,豈不是要讓朱元璋揹負罵名?
朱元璋怎麼可能讓自己成為百姓口中的昏君?
不得不說,向來睿智的李善長,提的條件觸碰到了朱元璋的以民為本的底線。
李善長呆滯地盯著朱元璋,萬萬想不到在朱元璋眼中,自己這些開國功臣竟然連百姓都不如。
片刻,他悲憤地開口,“皇上,你怎麼可以把我們這些功臣跟百姓相比?”
“難道讓勳爵無憂無慮地頤養天年有錯嗎?”
李善長氣憤地斥責,根本接受不了朱元璋對他們的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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