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呢,一次又一次的逼我去跟他要錢,我不去,南建安就自己死皮賴臉的去要!你是我爸啊,你有考慮過我的尊嚴和麪子嗎?”
南建安怒吼道:“尊嚴?你要什麼尊嚴?尊嚴能當飯吃?能給你買一身名牌?當陸太太,就是你最大的臉面!你不想做陸太太,一大堆女人上趕著要當!”
“你别太矯情!要是離了婚,你以為你還能找到像陸之律那樣條件的男人!”
南初艱難的嚥下喉嚨口的酸楚,聲音嘶啞的說——
“是,我嫁給陸之律,的確是攀了高枝!我吃他的,喝他的,他還砸了那麼多錢養著南氏!我之前真的有想過,要不要就這樣算了,跟他生個孩子,反正這金絲雀的日子我也過慣了,無非是墮落和更墮落,我覺得能接受……”
“可是,我真的沒想到……原來你們早就知道蘇經年為什麼離開帝都!為什麼不辭而别!原來你們也在背後推了一把!”
“媽,當初蘇經年離開,你明知道我有多難過,可你和我爸,是怎麼做到半個字不肯向我透露的?那時候,我都快瘋了,你們明知道真相,卻還在我這裡一遍又一遍的顛倒是非,說他不過是跟富家小姐跑了!你們是怎麼昧著良心說出這些刺激我的話!”
“哦,也是,你們本來就想拆散我跟蘇經年,他遇難走了,對你們來說,正是個下手的好時機!”
“我吃舍曲林兩年,你們一個字都不吭,你們明知道蘇經年身上發生了什麼!你們不僅不告訴我,甚至故意刺激我!逼我恨蘇經年!”
“接著又設計我,把我送到陸之律床上,你們很得意吧!要不是蘇經年回來了,我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切,你們的計劃,天衣無縫
“媽,我馬上就要如你所願的……爛死在這段婚姻裡,跟你一樣,我竟然可恥的發現,原來被豢養久了,是真的不敢飛出籠子,我害怕,其實你也是這麼過來的是不是?”
南建安不耐煩的罵道:“你既然知道離了婚你就什麼都不是,那就好好經營你跟陸之律的婚姻!你要是敢離婚,你現在開的車子,住的房子,這一切就都沒了!”
南初十指掐進掌心,渾身發麻。
她似乎隱忍了太久太久,那些情緒不停地堆積在胸口,壓的她快要窒息!
她瘋了一般的抄起花瓶、碗筷,狠狠朝南建安砸去!
抓到什麼就砸什麼!
劇烈的碎裂聲,幾乎刺痛耳膜!
一聲又一聲的“砰”,一聲又一聲的“嘩啦”!
南初瘋了一樣,歇斯底裡大喊:“我不會再去跟陸之律要一分錢!我就是想跟蘇經年在一起!我想要離婚!南建安你就是個傻逼!”
她知道南建安和孟靜怡想聽什麼。
更知道他們不想聽什麼。
她撒氣所說的一切,落在他們耳朵裡,都是大逆不道的混賬話!
南建安走上去,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瘋夠了沒有!”
耳光響亮。
她右耳有一瞬的耳鳴聲,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意。
口腔裡,血腥味漸漸蔓延開來。
她渾身脫了力,緩緩抬頭,看向門口……
陸之律站在那兒,臉色晦暗不明,一雙黑眸沉沉的盯著她,沒有任何溫度。
有一根弦,很清晰的斷裂。
南初搖搖欲墜的站在那兒,臉上血色儘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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