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興而來、敗興而歸,程三孃的情緒也不是很好。
她問顏心,為什麼說這棟樓會塌。
“……我是金柳先生的關門弟子,我之前算了一卦,隻是沒對上地方。這次看到南灣碼頭,才想起來。”顏心說。
她微微蹙眉看著顏心,一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顏心隻是道:“先回城,我有很急的事!”
程三娘沒再說什麼,讓司機調頭回去。
“蓋樓的花費已經很大了,是不是?”顏心問,“花了多少錢?”
“我告訴過你了,蓋樓的花費是末節,其實沒花特别多。花費的重頭在後面。”程三娘說。
又道,“電梯要交定錢了,這個很貴,定金一成。光定金就比這棟樓的蓋樓本錢高。”
這席話,她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想要旁人信任她,她得先相信自己說的,才有說服力。
程三娘為難,又微微擰眉:“這……”
而再有十天,那場海上風浪引發的大風暴雨就要來了。
顏心回到了城裡,沒有立刻去督軍府,而是讓程三娘送她回鬆香院。
她讓白霜開自己的汽車,去了景元釗的别館。
顏心:“程姐姐,我們相識時間不長,你可能不瞭解我的為人,我也不勉強。這個生意,我不能和你做了。”
她的錢來之不易。
程三娘說過,他們半個月內要把該交付的錢都花出去。
有點影響,卻好過全部泡水。
這個天,一旦泡水,立馬發芽發爛,搶都搶不了。
提前收割、晾曬,妥善儲存,也許明年春上的饑荒,可以解決八成的問題。
景元釗不在家,但女傭佩蘭能找到他,立馬出去傳信了。
等了不到兩小時,景元釗回來了,他今天在軍政府開會。
“……我知道,秋水稻還有半個月才收,但現在收上來也影響不算特别大。”顏心說。
一口氣說完了,發現景元釗略有所思看著她。
“怎麼……”
“我在思考,如何說服我阿爸。”景元釗道,“珠珠兒,我肯定信任你。隻是要說服旁人挺難。宜城這地方,一般沒有秋澇。”
哪怕捱餓,也不至於死太多的人。
“還有城裡的糧倉、商鋪;挖溝渠,儘快讓水排出去,泡半天和泡三天的損失又是不一樣。”顏心說。
她神色凝重,面頰有點輕微發白。
“你幾次預測,沒一次錯的,我憑什麼不信你?”景元釗說,又眨眨眼,“我這次又得把你這個‘金柳先生’弟子的名頭抬出去。”
“需要我親自去跟阿爸說嗎?”顏心問。
景元釗:“你跟上吧,到時候幫說說幾句話。”
顏心:“可能是最近三十年最大的一場雨。”
景元釗:“行,我去安排!”
顏心輕輕握住他的手:“大哥,謝謝你信任我。”
軍政府會議室那棟樓,守衛森嚴,外人一般進不去;夫人也不會輕易去那棟樓。
景元釗卻帶著顏心去了。
盛柔貞詫異看著顏心和景元釗一起去了會議室,微微錯愕。
他們倆去了軍政府。
在門口的時候,遇到了出門的盛柔貞。
盛柔貞收回視線,低垂了眼睫,默默往外走。
她面無表情,腳步卻越來越快。-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