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夫人連忙問:“敢問謝夫人有多少體己?”
雲初伸出三根手指頭。
竇夫人的笑容僵在臉上,還以為謝夫人是個冤大頭,沒想到砍價這麼狠。
最近生意不好做,竇氏商行關了好幾家了,急需銀子週轉,若非如此,他們夫妻二人也不會專程來這裡堵謝夫人了。
竇家主是商人,最擅長的就是討價還價,立即就道:“一口價,五千兩銀子,現在就可以辦契書
雲初搖頭:“我隻有這麼多
這個莊子荒廢了二十多年,而且還鬨鬼,哪怕她入手了,就算不提將來至少一萬兩維脩金,要想改變知情人的觀念,也不是個簡單事。
最重要的是,她手上銀子並不多。
就在竇家兩口子猶豫之時,雲初臉色一變:“我丈夫過來了,算了,我不買了,你們趕緊走吧
竇家主和竇夫人:“……”
本來還嫌三千兩太少了,結果現在,竟然連三千兩也沒了。
但謝景玉已經帶著謝世安走過來了,竇家二人再不甘心,也隻能走到一邊去,等日後找機會再說。
謝景玉好奇的看了一眼竇家夫妻的背影:“那二位是?”
雲初笑著道:“和雲家做過生意的商人,他們過來給我請個安
她轉頭看向謝世安,“安哥兒,考得如何?”
謝世安臉上露出笑容:“前三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回到家中,老太太見謝世安一臉躊躇滿誌,就知道這個曾孫子一定會一舉中秀才,才十二歲就成秀才,比景玉當年都拔尖。
謝娉坐在邊上,詢問道:“若世安成了案首,咱們謝家會辦酒宴嗎?”
謝景玉喝了口酒:“當然要辦
老太太也是同樣的心情:“全京城最年輕的案首,這是值得誇讚的事情,為什麼不辦,初兒你覺得呢?”
雖然現在老太太不喜歡雲初,但在這種大事上,她還是習慣性聽一下雲初的建議。
“京城許多世家大族精心培養出來的孩子都不如安哥兒優秀,這次安哥兒若真拿了第一名,那是給謝家長臉的事,正好外頭對我們謝家頗多微詞,這宴會一辦,那些聲音自然就消失了雲初笑著道,“老太太若是信得過我,就由我來安排酒宴,行嗎?”
老太太自然是求之不得:“那就辛苦初兒你了
謝娉看向雲初道:“母親,我能跟著一同學習嗎?”
上回壽宴出事之後,她就沒再跟著母親學理家了,逃避了這麼久,也該面對了。
這次案首酒宴,自然是比一個老太太的壽宴更加熱鬨,她一定要在這次宴會上洗清自己的汙名。
雖然院試還未揭榜,但老太太心裡已經認定謝世安就是這一次的案首了,高興之餘,不免歎氣:“哎,要是惟哥兒也這麼會讀書就好了……”
謝世安從考場回來之後,就聽說了府內發生的事,惟哥兒被父親抽了十幾鞭子,在床上躺了兩日,今天去學堂上課了。
“安哥兒,你去看看你弟弟元氏開口,“看到你現在這麼出息,惟哥兒說不定從此就開始用功了
謝世安點頭,轉身,朝謝世惟的院子走去。
院子裡伺候的人全都換成了粗壯的婆子,一個婆子守在門口正在煎藥,看到他過來,正要行禮。
他做了個噤音的手勢,輕聲推門而入,就看到謝世惟趴在床上正在看書。
作為兄長,看到一母同胞的弟弟變得上進,他心中覺得寬慰,深感父親那幾鞭子打的很值得。
可走近一看,他的臉色頓時沉下來,一把將謝世惟手中的書抽了出來:“你成天就看這些鬼東西?”
書上都是小人畫,各種血腥的場面組成一個故事。
“大哥……”謝世惟嚇傻了,“你别告訴父親和母親,求求大哥了
謝世安將小人書扔在桌子的燭台上,不一會兒就燒了起來。
他按下怒氣道:“父親如此懲罰你,你都不改過,看來真的是沒救了!”
“大哥,我沒有,是夫子佈置的功課太難了……”謝世惟絞儘腦汁想藉口,“我寫了一會想放鬆一下,所以才拿這書看起來,我真的改了,改好了……”
謝世安看向桌子上那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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