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來,開口道:“皇上年幼,隻安排四個伴讀還是少了些,微臣嫡長子雲振江,才思敏捷,堪為伴讀……”
“不不不,我才不要江哥呢。”楚泓瑜忽然耍賴,“他太呆板了,我不喜歡他。”
楚瑞微微勾唇問道:“慶華公主之子孟深如何?”
“他也不行,像個小老頭似的。”楚泓瑜站起了身,琢磨了一下道,“除了攝政王安排的那幾位,我認為公孫家的幼子就不錯,還有林大人不是有個兒子嗎,還有……”
他連說了好幾個人。
楚瑞臉上的笑容愈發深了。
這幼帝,就是個貪玩的孩子,不足為懼。
雲初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教養出……哦對,他記起來了,新帝並非雲初親生的孩子。
朝會結束後,楚泓瑜終於能歇下了。
隻是上課安排在半個時辰之後,他沒有時間去康寧宮,隻得匆匆用了餐,換了衣裳,就去了禦書房。
朝上的事,雲初聽說了一些。
她在宮中轉了轉,先是去了一趟冷宮,如今這裡在修繕,從此之後,宮中再無冷宮。
不愛了就不愛了,為何一定要打入冷宮呢,這是對宮中女子最大的不公平。
然後順道去了雲妃和殷妃的宮中請安,二人成了老太妃之後,心態都放平了,拉上淑妃一起,天天坐在禦花園喝茶。
最後轉到了禦書房門口。
如今宮中最大兩個主子,一個是幼帝,一個是太後,太後前來,守著門口的小太監不敢馬虎,忙跪下問安。
雲初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鬨出動靜。
她走進去,聽到禦書房傳出許太師的聲音,她聽了一會,眉目頓時沉了下來。
新君登基後,帝師應該上帝王術、用人術、縱橫術等之類的課,而不是講些旁門左道的東西。
她能理解許太師忠於楚瑞,因為全族的性命都被楚瑞拿捏了。
但理解並不意味著接受。
慶華這麼愚鈍的性子,在大是大非面前,都能守住本心。
反觀許太師,卻利用帝師身份,耽誤天子學習治國……
雲初走到禦書房邊上的廂房去喝茶,到了差不多傍晚,課才散了。
楚泓瑜剛從裡出來,太監小安子就走上前,低聲稟報道:“皇上,太後孃娘來了,在西廂喝茶。”
楚泓瑜臉上立即露出笑容,蹦蹦跳跳往西廂走,走了兩步,發現不合適,立馬放慢了步子,雙手背在身後,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站在西廂門口道:“母後,兒臣下學了。”
雲初示意他進來。
楚泓瑜慢條斯理走進去,命小安子關上門,等隔絕了外頭的視線,這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終於能舒服坐下了。”
雲初好笑的看著他:“方才不是一直坐著讀書麼?”
“方才在那麼多人眼皮子底下,我得端正姿態,坐如鐘,那個坐姿太累了。”楚泓瑜歪在椅子上,“當皇帝可真累啊。”
雲初開口問道:“方才許太師上課,你可聽進去了?”
“我知道許太師是攝政王的人,攝政王給我安排這個人當老師,肯定不安好心。”小傢夥哼了一聲,“明知不安好心,我為什麼要聽他講課呢,萬一把我給教壞了怎麼辦,是吧娘?上課的時候,我是自己在看别的書,反正我是皇帝,許太師也不敢批評我。”
“你個小機靈鬼。”雲初繼續問,“那你為何拒絕江哥兒和深哥兒做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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