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嚇眼眸,重重的歎息一聲,不受控製的眼眶裡,終究是滾落了熱淚。
明玨蹙了蹙眉:“珠珠,八點半了,你該休息了,我推你回房間去。”
“我想給二哥打個電話,問問他有沒有去四合院找江鐸。”
“你二哥不是說了嘛,開完會,明天去給你找。”
“可萬一他今天心血來潮,就去了呢?”
“今晚有酒會,他去不了的,乖啊,聽話,回你房間睡覺去,明天你二哥那邊有了訊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明珠歎了口氣,好,急不得,她再等一等。
明天就會有訊息了,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江鐸,會不會因為年紀大了,就害怕來見自己……
不,不會的,他答應了自己,一定會等著自己去找他的。
明珠回了房間,明玨將她橫抱在了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讓她好好睡一覺。
明珠點了點頭,明玨離開後,她隨口唸了一句‘乾就完了’,卻並沒能進入空間。
空間真的關閉了,她跟那個時代唯一的關聯也被切斷了,這種感覺……讓她的心裡壓抑的難受。
她歎了口氣,隨手將床頭射燈關了,腦子裡想著過往和江鐸的點點滴滴,翻來覆去,直到後半夜才朦朦朧朧的睡著。
睡夢中,她的意識重歸黑暗,她努力的掙紮著想睜開眼,卻做不到。
她叫著‘江鐸’,沒人應。
叫‘大哥’,也沒人應。
好像這片黑暗,隻禁錮住了她的靈魂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熟悉的讓她靈魂都跟著震顫的聲音,在耳邊染著化不開的悲傷,徐徐湧入耳膜。
“珠珠,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答應我的事情還作數嗎?”
“我在等你,我還在等你陪我一起去看未來的盛世,我在等你跟我一起白頭到老,可是你為什麼不睜眼?你討厭我了嗎?你不要我了嗎?”
“珠珠,醒過來吧,我求你了,沒有你的世界,太痛苦了,我熬不住了。”
明珠隻覺一整顆心,都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捏著,越捏越緊,甚至就連呼吸都覺得,好痛。
她想抱抱江鐸,可卻根本找不到他,她哽嚥著一聲聲的呼喚著江鐸,卻根本沒有任何迴應。
直到最後,江鐸痛苦的聲音,徹底消失。
她倏然睜開眼,就看到王南意和明玨坐在床邊,都在緊張的看著自己,而窗外天光早已大亮。
王南意抬手,輕撫著她的臉頰:“珠珠,你是徹底醒過來了嗎?你不知道你剛剛被夢魘住了,媽媽和你大哥一直在叫你,可你卻就是聽不到,你嚇死媽媽了知道嗎?”
明珠能感受到王南意此刻眼底的擔憂,可她的情緒,卻還沉浸在剛剛的黑暗之中。
她下意識的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頸,那裡分明有被眼淚浸透的濕潤感,可一摸,卻是乾的。
她能感覺到江鐸的存在和痛苦,可卻……什麼也做不了。
她低垂下頭,眼底空洞而無力。
王南意伸開雙手,將她抱進了懷裡:“好孩子,你别難受,媽媽知道你剛剛做了噩夢,别怕,媽媽在呢。”
明珠將雙眼埋在王南意的肩頭,眼淚洶湧卻並沒有哭出聲音。
看著明珠這副樣子,明玨歎了口氣,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將明珠從王南意身前拉開,握住了她的雙肩,表情凝重:“珠珠,剛剛你二哥打電話回來了,你說的那四合院,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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