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峰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走出官署前，謝湛的心情都還很平靜，但看到仆人臉上的急切之色時，他的心沒由來的沉。

仆人見了他，要開口說話，卻被他個眼神製止了。

等他上了馬車，才將之召了進來問話。

聽到仆人的稟報，謝湛差點站了起來，“失敗了？不可能！”

這條針對呂德勝的計謀他思索了將近年，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在實施之前，任何人看了，都不覺得會失敗！聯合官員舉薦呂德勝升官，又不是貶謫，這還不容易嗎？這都會失敗？他爹乾什麼吃的？

詳細的，仆人也不知道，謝湛也沒再問他，隻是催促馬車快點兒走。

回到謝府，他直奔正院他爹的書房。這時，他爹果然在書房等他。

謝明堂見到謝湛，就道，“阿湛，我們聯合舉薦呂德勝的事失敗了，皇上不知何時賜給了呂家塊免死金牌！皇上和呂德勝起拒絕了升官事。”

“爹，把早朝的事詳細說說。”謝湛整個人還算冷靜。

見他這樣，謝明堂也定了定心神，開始講述早朝的情況。

謝湛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變故！他那前嶽父竟然是個如此清醒之人麼？他竟然還有那等覺悟？他並不覺得。排除這點，謝湛很快就察覺到，呂德勝身邊有高人，他不僅指出了呂德勝自身的弱點。而且還先他們步堵住這個弱點或者說杜絕了這個弱點被人利用的可能性。

這相當於先預料到了他的計劃，並且做出了針對性的防範！好厲害的人！這個人會是誰呢？會是秦家嗎？秦珩？不對，時間上對不上。這個人應該在呂德勝得到免死金牌之前就已經來到他的身邊了。而那時，秦家和呂家關係應該還不是太親密。再說了，秦家比呂家更需要塊免死金牌，如果他們有本事弄到，乾嘛不自己弄，要幫呂家弄呢？

很快，謝湛就將秦家給排除了。

謝湛沒有往呂頌梨身上想，之前呂頌梨在趙彬事上已經表現得足夠讓人驚豔了，他不以為她能做到那個高人所做的事。

謝明堂有點頹廢，本來摩拳擦掌想大乾場，不料出師不利。

對他打擊最大的，還是呂德勝竟然得賜免死金牌！真是好哇，這麼大的訊息，竟然被他呂家捂得死死的！

若說之前，呂頌梨的果斷與狠辣，讓他對呂家有了改觀，甚至生出了些許的悔意。那這次，他是真真後悔了，心痛啊。呂德勝，你有免死金牌你早說啊！他們兩家根本就不必走到退婚然後又各自婚嫁的地步！然後讓秦家白白撿了個大便宜！

“爹，不必悔恨。”謝湛分析道，“呂德勝得到免死金牌的時間未必在以前，應該是近期得到的。”

嗯？聽大兒子這麼說，謝明堂心中的悔意方減少些許，但還是後悔的。如果當初他們謝家沒有退親之意，那麼他們和呂家現在都仍是親家關係，用點手段，完全能共享這枚免死金牌的。

謝湛剛才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那晚在未央宮，太後匆匆離去，怕就是那時呂德勝剛得手了免死金牌，莫怪太後孃娘如此失態。他將自己的猜測向他爹說明。

聽到這個，謝明堂更不好了，如此來，這不就是他們謝家和趙家成全了他呂德勝嗎？

比起免死金牌，謝湛更重視站在呂家背後的那個高人，對方這走步看三步的能力，讓他很是忌憚。畢竟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呂家有了那高人，想要什麼，都不是難事。

要說謝湛不後悔嗎？後悔的，但他爹已經這樣了，他再表現出後悔的情緒，不過是給他爹雪上加霜而已。

“後面的計劃還要繼續下去嗎？”謝明堂問，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謝湛點了點頭，冷淡地道，“繼續吧。”

“好，阿湛，我們還有機會對嗎？”捧殺捧殺，捧隻是手段，後面的殺才是重點，呂德勝避開了捧又如何，隻要他避不開殺招，樣會被他們剪除。

謝湛不語，機會是有，但是勝算微弱。他爹忘了嗎，呂德勝得賜免死金牌，可見康成帝對他是如何的信重。

他之所以要繼續計劃，隻不過是因為台子都搭好了，這戲也唱到了半，怎能戛然而止？而且範泉隻不過是枚小棋子而已，扔出去，也能驗證下他的猜測是不是真的。萬順利，也正好把範泉此人安排到皇帝身邊去。

“阿湛——”

聽到呼喚，思考問題的謝湛抬頭看向他爹，但看到他爹有些閃爍的模樣時，他的心沉，“爹，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阿湛，我們家丟的是大理寺卿，而非大理寺少卿之位。”謝明堂略帶心虛地道。

謝湛額頭突然突突地疼，他爹啊！早在之前他就說，用大理寺少卿之位誘之便可！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之位，恰到好處。如果計劃進行不順利，那個大理寺少卿，他們謝家還是損失得起的。

他偏自主做張，自大狂妄到拿三品的大理寺卿來做誘餌！這下好了，直掌控在謝家手中的大理寺卿的官位，丟了！

姚家可不好對付！謝湛第次感覺到心累。這時的謝湛終於深刻地認識到，個家族不能有兩個聲音！

而且他剛才有點沒說，他爹臨場反應能力也太差了，竟然被呂德勝和姚家抓住了機會。他爹這事做得太糙了！縱觀全域性，旦發現事不可為，應該要及時止損的。他爹當時就應該及時向皇上舉薦他們謝係的官員頂上大理寺卿之位！

謝湛開始考慮他儘快入朝之事了，他本來還想在中書省花上幾年時間，好好籌謀經營，為謝係另開辟條路出來的。現在，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