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頌梨沒有說話。
這一次和談,三方勢力的最高首領都參與了,規格之大肯定是空前的。其中的安全問題,是重中之重。
這時冼風上前一步說話了,“嵇大人,下官知道你憂心州長此行的安全,但我們護衛隊也不是吃素的,定會誓死保護州長的安全。”
這時秦昭也道,“冼大人所言極是,我們平州發展至今,沒有什麼地方是州長不能前往的。州長亦無需擔憂他們,不管是大黎還是鮮卑,但凡敢有異動,我等必領軍踏平兩地!”
呂頌梨拍板,“好!本州長之安危就交給爾等了。”
宋墨和拓跋可汗隔空喊話平州,讓她參加這次和談。兩人都會出席,若她不敢答應,豈不代表了她怕他們?
此事事關平州的臉面還有威儀,她不可能後退或者拒絕。
確定了答應和談這個大基調之後,和談怎麼談談什麼,就成了接下來的要務。
“鮮卑摻和進來,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如今鮮卑拿著北境和涼州作為談判的籌碼,如果他們提出的條件在我們承受範圍之內,我們要接受嗎?”
有官員激動地搶先道,“接受!乾嘛不接受?收複失地,那是多大的功績啊。”
有些想反駁的人聞言,忍不住看了看上首的呂頌梨。這事事關州長的功績,他還要反對嗎?
呂頌梨說道,“各位無須顧忌,有話但講無妨。”
“陳大人,你別隻看功績啊。我們且不去預設鮮卑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就說如果我們將北境和涼州接回來了,怎麼防禦?怎麼治理?”
是啊,平州位於東北,北境和涼州位於西北,兩地間隔著偌大的雍州,除此之外,還橫亙著一個河西鮮卑。
如果收回北境和涼州,平州必然面臨著分兵的局面。如今南地已經有平州駐軍了,那麼誰去北境涼州主持大局?
“這就是大黎和鮮卑的陰謀吧?想讓平州分散軍力!”
“這隻可能是他們此次要求和談的目的之一。”
但是,他們平州的軍隊,可以支撐東南、東北、西北三地嗎?
就著這個問題,平州的官員們又再次討論開了。
……
大黎和鮮卑方面接到了平州方面的回覆,平州同意和談了。接下來就是和談地點的選擇了。
和談的地點,就安排在河東的韓城,這裡是三方勢力的交界處。
定好了地點,接下來就是定和談的時間了。
大黎和鮮卑都是希望儘快坐下來和談的。所以,他們提出的和談時間比較緊迫。
他們希望在九月三十前和談,也就是說,十天後和談。問平州方面,“定這個日子沒問題吧,呂州長應該能如期抵達吧?”
他們言語間的輕蔑讓平州官員跳腳。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鄙視我們?”
“也不看看他們離韓城多近,我們平州府衙又離韓城多遠!”
三方勢力中,不管是宋墨過去韓城,還是拓跋可汗前往韓城,都比平州要近得多得多。他們慢悠悠地過去,頂多也就兩三天就到了。
可是,從平州遼西郡昌黎到韓城這段路,與昌黎到長安差不了多少,若擱以往,便是乘坐馬車,也要走上大半個月。
但因為平州修路了,還有船運……
平州方面估計,州長一行人從昌黎出發,不出意外,大概五日,就能到達韓城。
時間定下之後,郭翀悄悄問秦昭,“五天內,六爺應該回到了吧?”
秦昭算了算時間,回道,“前些日子就聽說已經返程了,應該能回到了。”
長安,皇宮
宋墨看著輿圖,他大黎還剩下六個州了,雍州夾在鮮卑和大黎中間,甚至可以說,在夾縫中求生存。
失去河東之後,現在大黎大部分的兵力,都已經部署在雍州各地,防備敵軍,守衛長安。
他堂堂大黎皇帝,已經被逼到遷都的地步了,甚是可笑。
宋墨眼眸深處,劃過一抹深刻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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