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究其原因,大概是孩子都喜歡英雄強者吧。
呂頌梨身為平州州長,很得平州百姓的愛戴的,言傳身教之下,他們的孩子也非常地仰慕呂頌梨這個州長。
秦家的孩子們在學堂裡,這樣的氛圍下,對他們六嬸嬸也是非常仰慕的。加上呂頌梨還會不時地送他們玩具,就更好了。
其實孩子們眼中的玩具,不是别的,正是呂德勝四處遊曆的產物。每次他從外面溜達回來,就扔給閨女一筐特產,呂頌梨沒辦法,隻好將這些玩意帶回家給孩子們了。
秦渝捧著一張小臉,看著六嬸嬸逗著小妹蓉蓉,長長地歎了口氣,“六嬸嬸,你怎麼那麼花心啊。”
呂頌梨聞言,挑了挑眉。
呂頌梨還沒說話,秦晟這個六叔就忍不住了,“你六嬸嬸怎麼花心了?”
“當年,我還小的時候,六嬸嬸也喜歡逗我,經常誇我可可愛愛的。現在六嬸嬸眼裡就隻有四五歲的蓉蓉了。如此喜新厭舊,不是花心是什麼?”
“你錯了。”呂頌梨冷漠臉,“六嬸嬸非常專一的,永遠都隻喜歡四五歲大的小孩子。”
說著,她還親了小蓉蓉的臉頰一口,才看向秦渝,“小渝渝,你想想是不是?”
秦渝瞪大眼,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這時,秦家其他人都到了。
秦昭這個無良的爹更是看起了兒子的笑話,“你六嬸嬸說得對,七八歲的孩子狗都嫌。”
“爹!”秦渝大喊。
秦昭:“你爹我又沒說錯,小孩子還是兩到五歲的時候最可愛了。”
“哼,我不理你了。”
相比於秦家的和諧,呂家的氣氛就有點悶了。
小兒媳劉素蘭三朝回門歸來,田大嫂就推脫身體不適,沒去上房用膳。
給呂明誌相看的時候,田氏就頗為上心,但她相中的女子,門楣都比較低。
蔣氏將她挑的人全都扔至一旁。她兒子呂明誌,乃平州州長的親弟弟,自身能力也不差。這樣的身份,在平州想娶什麼樣的女子不行?
田氏這樣,蔣氏私底下和呂德勝發誓,她這次一定要找一個頂頂好的小兒媳,最重要的是要心胸開闊!他們兩老還想享兒媳婦的福呢,再來一個田大嫂那樣的,那就太鬨心了。
後面蔣氏相中劉素蘭,劉素蘭是劉冠霖家中的嫡次女,性子比較活潑,打理中饋也很在行。
兩樁親事呂頌梨都沒插手。但不管是大伯哥成親還是自家弟弟成親,呂頌梨都送了大禮。
這會,確定大兒媳不來之後,蔣氏強忍著怒氣對小兒媳道,“你們大嫂身體不適,就不到上房來了,咱們直接開飯吧。”
“好。”劉素蘭乖巧點頭。
呂家男人們大氣不敢喘。
而此時,呂致遠的院子裡,田老太太正在安慰自家閨女。
沒錯,田大嫂的孃家已經全部遷至平州了。
東海戰役結束時,呂頌梨做主,用平州遠征軍在東海獲取的利益和大黎朝廷換人這一舉措,救了很多人出來。
田圶一家子就是那時離開老家前來平州的,當時他們一家子的處境已經很差了。
趁著那次機會離開的,還有秦母的孃家顧家以及秦珩原配丁氏孃家,他們兩家是秦珩安排人去接來的。
秦珩安排的人明確地告訴他們,他們這次不走的話,以後可能都不會有機會離開了。如果將來,他們被朝廷拿來威脅秦家,秦家也不會就範的,到時他們别怪秦家冷血無情。
這兩年,顧丁兩家人的日子其實很不好過。
儘管他們的當家一再向皇上表忠心,不斷賄賂梁安,讓他在皇上跟前美言,花錢保平安,才苟了一年多。但他們兩家也一直處於被監視的狀態。
朝廷之所以沒有立即拿他們兩家來威脅秦家,主要原因是顧老爺和顧老夫人早就去世了,丁家那邊也是,秦珩的嶽父嶽母也不在了,這兩家人和秦家都不親厚。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朝廷嘗試過讓秦珩秦晟的舅舅偷偷聯絡兩人,看看他們的反應。哪知道,他們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但是,他們自己也很清楚,他們和秦家的關係是撕扯不開的。誰知道大黎朝廷什麼時候會拿他們祭旗呢?
在這樣的前提下,秦珩還派人來,於是兩家人便決定離開長安,遷至平州了。
話說回來,呂明誌定下妻子人選後,田老太太就經常到呂府來看望大閨女。最近閨女悶悶不光的,她怕閨女鑽了牛角尖,對此,她家老頭子也是支援的。
“你這丫頭,怎麼儘使小性子啊。”
“娘,這個家裡,就我的出身和地位最低了。”
田老太太隻能勸她想開一點。她嘴笨,也不會說什麼安慰的話。
其實田老太太內心很惶恐的,她覺得閨女現在的日子已經很好了。他們田家作為她的孃家,也跟著沾光不少。再不惜福,要被天打雷劈的。
上房那邊,蔣氏吃了兩口飯,讓兒子兒媳等人慢慢吃,就回屋了。
呂德勝掃了大兒子一眼,追了過去。
呂致遠沒辦法,也隻能放下碗筷,慢吞吞地跟了過去。
“還生氣呢?你這做婆婆的,怎能被她拿捏了呢?”
蔣氏歎了口氣,“你說咱家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眼皮子淺的?”說白了,就是她對這個大兒媳還抱有希望才生氣的。
“你呀,就是想將她的性子掰回來,這樣你自己也不舒服,她也不舒服。你乾脆放手别管了。”呂德勝心想,擱他這,誰讓他不舒服,他就讓誰更不舒服!
“以前她還不這樣,後面這性子是越來越左。”
其實大兒媳那彆扭的性子的根源都源自於德不配位,不適應身份轉變帶來的變化。
“她不喜與錦玉為伴,可能更願意和茅坑裡的那啥攪和。”
聞言,蔣氏拍了他兩下,“這話就過分了啊。”
呂德勝撇嘴,“我這話還隻是和你說而已呢,我要是當著她的面說,保準她能暈厥過去。”
呂致遠剛來到外間,正好聽到這一段,聞言,被口水嗆了兩下,咳咳——
“呂致遠,還不給老子滾進來?!”
呂致遠進來後,呂德勝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瞧你媳婦把我媳婦氣的!”
又被親爹給訓了,呂致遠訕訕。
“田氏這是對你弟媳有意見呢?”
呂致遠艱難地道,“對弟媳沒意見,對弟媳婦的身份有意見。”他媳婦兒就是心氣太高了。
呂德勝哼一聲,“打鐵還需自身硬,她自己不爭氣,反倒怪起别人太優秀了?”
“咱家現在這樣,也不可能為了她就讓你弟娶個破落戶吧?”
“她那麼會責怪人,怎麼不怪她父母兄弟不夠努力,沒給她一個好的出身?”
呂致遠摸摸鼻子:爹,你的嘴巴還能再毒一點嗎?
呂德勝真的是煩死了,在這個家,大兒媳老想爭第一,想將别人踩在腳下,偏偏又沒那個能力。
大兒媳這種人怎麼說呢,可以在外卑躬屈膝,在家必須吆五喝六!
呂致遠苦著臉求饒,“爹啊,别噴了别噴了,口下留情。”
呂德勝白了他一眼,“活該,你娶回來的媳婦給我媳婦氣受,我就給你氣受,哼!”
“回去我說說她。”
“說她有什麼用?你沒事就帶你媳婦兒多讀點書!或者讓她在慈幼局的工作賣力點!再不濟——”呂德勝本想說讓她多放點精力在教養兒女上,但想想算了。
“你就再努力努力,再生個孩子吧。”最後一句,呂德勝非常嫌棄。
呂致遠:……合著他這個兒子目前就這點作用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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