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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人湊一起後,足足有二三十口人,光孩子們就有十幾個了。
孩子們一見面,就湊一塊玩鬨開了。而且呂驍和秦涵秦渝等人之前都在甜水新村讀書,玩得很好。
這會湊在一起玩兒,可快活了,根本不用大人管。
蔣氏看著人丁興旺的秦家,想著呂家第三代才兩個小豆丁,太少了。
她看向一旁傻笑的小兒子,暗暗決定,他們呂家也要抓緊了,明兒個就催呂明誌成親!
趕緊給她生孩子!
不然就趕不上趟了。
“親家,這一年多以來,我們秦家真是多虧了你們呂家的照拂。”秦母感激地道。
這兩年來她常常覺得,她這一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為小六聘了阿梨這個兒媳。
蔣氏不居功,“親家客氣了,既然有緣結為姻親,相互幫扶是應該的。”
閒談間,晚膳準備妥當,大家移步花廳。
因為人太多,便席開兩桌。
主桌上坐著呂德勝夫妻、秦母、呂氏兄妹三人以及秦家兄弟四人,次席則由女眷和孩子們組成。
大家熱熱鬨鬨地用著晚膳。
而此時,離刺史府不遠處有一座宅子,薛詡沒有待在屋裡,而是整個人揹著手,在這寂靜的雪夜裡,看向刺史府的方向。
此時的刺史府,燈火通明。
“二叔,你在看什麼?”冼風不解,二叔今晚挺奇怪的,飯也不好好吃,已經站在外面有一兩刻鐘了,西北風這麼好喝嗎?
薛詡沒有說話,目光依舊幽幽地看向遠處。
之前在刺史府衙門無意中得知秦家四兄弟被傳召回昌黎時,薛詡的心臟就縮了縮。
看著淡定如常的秦六夫人,他忍不住一撩衣袍表態,“薛某願為會長效犬馬之勞。”
薛詡很清楚,他要效忠的主公一直是她,不是她爹,也不是秦世子,亦不是秦小六爺。
薛詡至今都記得,呂會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良久良久,最後才說道,“我自是知道你的忠心,但有些事,你一個外人不宜介入過深。”
而且她後面還說了一句,“放心吧,我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二叔?二叔?”冼風的呼喊,讓薛詡回過神來了。
“二叔你這是怎麼了?”
薛詡不欲多說,“沒什麼,回屋去吧。”會長出手,不會有問題的。
薛詡回屋後,冼風站在他二叔剛才的位置上,順著他剛才的角度探了探頭,沒看出什麼名堂。他疑惑地抓了抓頭,也不知道東邊有什麼好看的,讓他二叔看了這麼老久。
刺史府
兩家人用過晚飯之後,所有人移步議事廳。
所有人,即所有姓秦的姓呂的,以及女眷,孩子都列席了。
這是呂德勝要求的,他要求兩家人全部出席。
議事廳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地方,孩子們進來後,又看到大人們都是一臉嚴肅,就逐漸安靜下來了。
呂德勝等大家都落座後,說道,“我們秦呂兩家反了,割據幽平兩州而反。”
呂德勝此話一出,大家都忍不住屏住呼吸,連孩子們都瞪大了眼睛,七八歲以上的孩子,已經懂了造反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造反一事,不成功,便成仁,絕對沒有第三條路可走!大家切不可生出僥倖之心。”
這話讓大家都忍不住點頭。
“我們是反了,但是平幽兩州的將士官員還有老百姓們呢?他們是否願意跟著我們一起?”
眾人:這個,誰能說得準?
“我們需要爭取他們的認同,爭取更多的人認可我們,加入我們。”呂德勝繼續往下說,“刺史府之前就答應過,要就造反一事給平州所有人一個說法。明天就是我們要給出說法的日子。”
兩家的大部分女眷和大孩子們才意識到明天這個日子的重要性。
“而這個說法可不是隨便給的,是需要取信於人。所以,在此之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我們確認。”
此時,呂德勝的目光在秦家身上掃過。
秦珩這時心中有了些許明悟,“呂伯父,是什麼事?您大可直言。”
呂德勝沉聲直言,“檄文是以秦呂兩家的名義發的。但一個勢力,不能有兩個聲音,否則,必然生亂。所以,咱們秦呂兩家,必須分個主次,有個主心骨。”
這一尖銳的問題砸在了兩家人心上。
這個問題很尖銳,卻也很現實。
現場,所有人都看向四個人,呂德勝、秦珩、秦晟以及呂頌梨。
“我提出這個問題是非常有必要的,這不是爭權奪利,而是主心骨確定下來之後,可以避免日後很多麻煩。”中信小說
這一次,呂德勝的目光落在他兩個兒子身上,特别是大兒子和大兒媳,這個決定必須做,省得某些人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致遠,你說呢?”
呂致遠囁嚅,“都聽爹的。”
這個時候,幾乎沒有人敢開口。
秦母好歹曾是大戶人家的主母,她環視了一圈,溫聲道,“親家公,此次舉事,是你舉的旗,我以為,這個主心骨默認以你為主。”
不可否認,呂德勝在此次舉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呂德勝聞言,搖了搖頭,“咱們秦呂這個勢力,不能以我為首。”
呂德勝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他就一糟老頭子,就是嘴皮子利索些,即使他現在聲望如日中天,但追隨者不得看看他是不是後繼有人啊。
願意追隨他們的,肯定是提著頭跟他們乾的人,如果看不到未來,誰會願意追隨你呢?
而他的兩個兒子,他摸著良心說,都不是梟雄那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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