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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門口,武官必須下馬,文官必須下轎。
呂家的馬車剛停下,就有太監上來問了,“可是呂德勝呂禦史大人的車架?”
父女倆在馬車內對視眼,呂德勝率先下馬車。
他人剛落地,那太監就催促了,“呂大人,您可算到了,快,請隨灑家來,别讓皇上久等了。”
這幕落在最先到達皇宮大門的謝湛的眼中,他上前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呂伯父,阿梨。”
呂德勝朝他點了點頭,甚至來不及多叮囑呂頌梨兩句,就被請走了。
看著這幕,謝湛心想,呂德勝可真受寵啊,都到了傍晚這個時候了,皇上還召他進宮。
剩下的兩人看向彼此,都沒開口。說實話,謝湛剛看到呂頌梨的時候,是有點不敢認的。
這是自落水事件後,他第二次見呂頌梨,她的變化太大了,和以往唯唯諾諾的模樣大相徑庭。不對,第二天登門的時候,她就已經有改變了。其實細看之下,她的衣著打扮和以前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如今身著月白色裙衫,梳著中規中舉的閨閣少女髮髻和妝容,不同於以往留著厚厚的劉海,她此時將額前的劉海都綰了起來,露出了整張臉蛋,卻在顧盼之間,明眸皓齒,又如明珠生輝,靈動之色儘顯。
就在這時,趙家的馬車到了皇宮門口,自然而然地停下。趙彬親自趕車,他將馬車停下之後,就跳下地,把手遞給馬車裡的人。
隻見隻纖纖素手搭在他的小手臂上,接著,馬車裡出來個紅衣美人,這人不是别人,正是趙鬱檀。
呂頌梨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幕,覺得自己都有點被裝到了呢。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直白,趙氏姐弟最先朝她看了過來。
趙彬臉不虞,隻瞧她眼就扭過頭,彷彿看到什麼垃圾樣。
而趙鬱檀的臉色在紅衣的襯托下,越顯蒼白,她的妝容給人種大病初癒的感覺。此時她看向自己,目光盈盈,泫然欲泣,欲語還休,讓人心生憐惜。
呂頌梨心中嘖了聲,好嘛,冤家路窄。
趙鬱檀也是厲害,不管自己做了什麼,她面對自己時都能表現得那麼無辜,也不知道她平時是怎麼自我催眠的。
趙鬱檀朱唇微啟,“阿梨,謝大哥。”
很快呂頌梨就意識到,趙鬱檀的目光落點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她身後,謝湛所站的方位正好在她後麪點。她正想扭頭看看謝湛是個什麼反應。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人騎著白馬飛馳而來。
謝湛、趙鬱檀、趙彬和呂頌梨等四人朝聲響處看去。
認出馬背上的人之後,趙彬的臉色很不好。
來人速度很快,快到他們跟前時,他單手持韁,最後個高難度的立馬動作之後,射手利落地翻身下馬。
秦晟身穿雲騎尉武官官服,少年兒郎英氣勃發,不由自主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趙鬱檀也不由自主地駐足,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秦晟目不斜視地越過她往裡面而去。
趙鬱檀小嘴微張,想喊住他,最終隻能黯然垂下眼眸。
秦晟很好,在她的預知夢裡,流放路上,他為了救自己而死,但是原諒她,她不想過那種朝不保夕階下囚的日子。或許,他倆解除婚約之後,沒有了她,即便秦家被流放,他也無需因救她而死了呢?
呂頌梨光明正大地地欣賞著少年的熱烈張狂。她娘說得對,秦晟這馬上功夫真是俊啊。
觸及她的目光,秦晟腳步微微頓,然後目光狐疑地在他們三人身上掃了遍,眉頭緊皺。
他們四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四個人的沉默,皇宮入口的守衛們都替他們尷尬。
如之前分析的那樣,如今他們四人也代表了四家的態度。謝湛說什麼都不對:趙鬱檀好不容易搶到了清白位苦主的位子,這會自然不好開口的:秦晟是懶得開口。
這會,最適合打破平靜的人是呂頌梨。但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對於呂頌梨來說,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别人。
最後秦晟露出臉言難儘的表情,朝宮裡走去。群有大病的,到了宮門卻不進去,不知道在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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